中京城,大周帝国都城。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城内无论贫富贵贱,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按照习俗,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祭祀灶君。期望今年灶君上天向玉帝汇报工作时候,能多说几句自家的好话,来保佑来年一切顺遂。
不过坐落在太平街的靖安伯府内,气氛却有些不对,他们一大早却收到了西南前线传来的噩耗。靖安伯赵勇在前线率军清剿残余巫蛊部落的时候,不幸被蛊师设伏,当场殒命。
在接到这个噩耗之后,原本阖府上下准备高高兴兴过节氛围立马切换到阖府啼哭的节奏。在伯府大管家钱多的安排下,府里的所有人等,都换上白布麻衣,他又派人请来了做法事的道士,以及采买其他白事物。不一会,在他的指挥下,府中下人们在正厅前的庭院里搭起灵堂,竖起丧幡,大门上原本挂的红色灯笼也换成了白色……
待准备好一切事务,道士们也开始盘腿坐灵堂内的蒲团之上念咒,钱多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然后暗自叹气。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靖安伯灵柩从西南运回来,好准备开灵发丧。就在时候,灵堂外却传来一阵阵惊呼。钱多脸色一变,心中有些愤怒,也不看看眼下府中是个什么情况,还敢在那里大呼小叫,也太没有规矩了。寻着声音,他就想出去呵斥一番。
结果,一出灵堂,就看见靖安伯赵勇唯一儿子赵安。一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样子,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此刻正脚步踉跄的走在旁边厢房的屋顶之上,看着一副喝多了的样子。厢房的下面,一群丫鬟小厮,仰着头嘴里正纷纷叫喊着:“小伯爷你小心点啊,小伯爷你快下来吧……”
见此情形,钱多一把拉过赵安长随小厮,他也在那里仰头大喊着。
钱多一脸怒容的问道:“孙渡,不是让你看着小伯爷吗?他怎么跑那上边去了?”
孙渡也一脸委屈,回答到:“我也不知道啊,按照你的吩咐,今天早上我才从翠竹阁把小伯爷找到。不过见他酒还没有醒,就先将他送回卧房休息,然后转身去厨房为小伯爷准备醒酒汤去了,结果等我回到小伯爷的卧房,就发现他不在那里了。我也是听着声音才跑来的,也不知道小伯爷怎么会跑到那上面去的……”
钱多听完孙渡的这番话后,脸色可见的一黑,看着因为这番动静跑来围观的下人越聚越多。他压着火气,招手叫来了两个壮硕的护院,咬着牙对他们说道:“还不快去把小伯爷请下来。”
两个壮硕的护院点头称“是”,然后不约而同地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直直的飞了起来,朝着厢房屋顶而去。
也许是看见来人,赵安半眯着眼睛,嘴里大声叫道:“你们站住,不许过来。”说着还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两个护院见此情形,在空中对视一眼,分别落到房顶屋檐的边缘,一左一右,对赵安成包夹之势。
赵安看着他们动作,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手里酒壶就朝嘴里灌了一口,打了个酒嗝之后,正准备说话呢,就被一声清脆的厉喝打断:“赵安,你又在干什么?”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就看见一个约莫双十年华的少女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素白色的窄袖紧身翻领长袍,下着长裤,足登高腰靴。脸上略施粉黛,樱唇上点着朱红的胭脂,头上未戴束冠,只是简单的将一头青丝挽成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一副女扮男装的模样。而这副打扮,让她看起来娇媚中带着一股英气。她的身后,还跟着大队奴仆。
看着少女进来,钱多立马上前,叉手行礼道:“见过李小娘子,不知小娘子此刻前来,不知有什么事情?”
少女看了一眼房顶上的赵安,然后叉手回礼道:“家父得知靖安伯卒了,命我前来府上看看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钱多闻言立马又朝着少女叉手行礼,嘴里说道:“李大人有心了,还劳烦小娘子特意跑一趟。”
少女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又朝着钱多问道:“他今天这是又怎么了?”
钱多看着眼前的少女,又看了看房顶上的小伯爷,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半响,才尴尬的说道:“小伯爷也许是昨夜宿醉未醒,加之突闻伯爷噩耗,一时刺激之下,所以才……”
少女一看钱多脸上的表情,心中也明白了大半,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这未婚夫在中京城所作所为。于是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看向了房顶上的赵安。
房顶上赵安已经被少女刚才的那声厉喝,吓到直接酒醒了大半,看到少女朝他看来,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