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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吴楚要冲、京口之争

,庾亮以外戚身份辅政时,专决政事,一反王导时的宽和,后引发苏峻之乱,有这样的先例在,王坦之和王彪之争夺辅政大权的难看吃相,很快就在朝中被针对。

谢安则继续火上浇油,给王彪之上眼药,在朝中逢人就说:“朝之大事,众不能决者,咨王公无不得判。”

好家伙,朝政诸事决议,要是成了王彪之的一言堂,那小皇帝、摄政太后和无所作为又好指手画脚的朝中诸公又置于何地?

王彪之为了自辩,只好上书告老,王坦之和褚太后也怕把琅琊王氏逼到桓冲那边去,赶紧给他加护军将军、散骑常侍进行挽留,予以直入禁中之权,以示信任。

东晋制度大多沿袭了曹魏,护军隶属于领军,年资重的才称将军,资历不够则称中护军,王彪之当时都六十八岁了,这加衔纯粹是个安慰,加散骑却不拜侍中,与另外两人的差距一目了然。

毕竟胁迫皇室这事也是有先例的,自成帝司马衍下令土断,康帝、穆帝、哀帝在位期间,这一政令也维持下来,主要内容就是废除侨置郡县,将隐庇的侨民编户,以增加税基、兵源。结果呢?要么死的不明不白,要么服食丹散求死。

而当时的太原王氏、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在干啥?哀帝司马丕继位之初,王坦之、谢安、王珣等三家子弟,早已纷纷入职于展现出不臣之心的桓温麾下,其幕府中自习凿齿回襄阳闲居后,好不容易混出头的郗超差点地位不保,你们搞事别搞我啊,而哀帝司马丕的皇后王穆之就是太原王氏女,可为了家族利益,太原王氏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女儿,选择站在世家这一边。

简单来说,就是皇帝、权臣、世家各有矛盾,相互利用,结果皇帝把局面玩崩了,两头受气。

也正是因为这些世家的表现,当时打算南下入晋的释道安才为苻融打动,借沙门掩护,自己坐居荆襄,分别遣同学、弟子,西入巴、蜀,东入江、扬,暗为前秦查探消息。

桓温死后,桓氏内部也因桓秘、桓熙叔侄企图谋杀桓冲,刚经历了一场变故,正在稳定内部、权力过度的阶段,而前秦则乘机进攻蜀地,夺取梁、益二州,荆州的桓豁压力大增,又联系桓冲在江、扬东线发动攻势以分摊压力,对于建康的政争既力有不逮,也无暇兼顾。

趁着桓冲回镇姑孰,掌握中枢的三家又围绕着京口,开启了新一轮明争暗斗。此前桓温北伐前燕,以郗超之计谋得京口兵权,枋头之战大败而还后,移镇广陵,为挽回声望,先后诿过袁真,擅行废立,诛除殷、庾,虽令朝中畏惧,但由此引发的乱子也是一桩接一桩。

前秦则不断兼并扩张,对江左的威胁日益增加,京口的重要性也就越发凸显。

上游的荆州,襄阳居沔汉之中,水路上通汉中,下抵武昌,北岸不远又是淯水与汉水交汇处,可从水路北上南阳郡治所宛城。

京口在建康以东,传马朝发夕至,对岸江北就是广陵县,这里是邗沟连通长江处,也称中渎水,当时因广陵郡临海,这条水道沿途人烟稀少,沼泽遍布,不时发生淤塞,碰上枯水期,水军都玩不转,下船走陆路大规模进入,那就是自讨苦吃。

再就是开头提到的合肥,自濡须水北上,入巢湖经合肥,由淝水至寿春入淮,上游有汝水、颍水,下游有涡水、泗水,颍水可至许昌,泗水接连彭城,从江淮到黄淮,大半个中原都囊括其中。

而从北方南下,一旦突破濡须口,得以进入长江,下游的建康与长江中游就会被割裂开来,桓温当初移镇姑孰,正是以此威胁北面的建康,濡须水汇入长江处的东岸就是姑孰所属的于湖县,与南面的芜湖县同属丹阳郡。

三家争夺京口兵权,其实在桓温死后就开始了,当时作为各方妥协,以吴国内史刁彝,出任北中郎将、徐兖二州刺史,镇守广陵,卢悚起事时,负责看守废帝司马奕的人就是刁彝。

刁彝早年曾为父报仇,因经历相似,得到桓温赏识,最终却未得重用。吴国内史是刁彝当时看守司马奕时出任的职官,其实就是临时来当个牢头,吴郡是陆氏的大本营,他一个北人又家族衰败,根本没实力叫板,其本官与之后拖延为桓温写锡文的袁宏一样,都是尚书台下的吏部郎。

而谢安自哀帝时离开桓温幕府后,至桓温病死,担任吏部尚书已经十年有余。桓温死后不久,袁宏随即升任东阳太守,他在桓温幕府中长期不得志,但少年入仕之初却是受谢尚提拔,早已打上了谢氏故吏的标签。

刁彝之子刁逵、刁畅、刁弘都不注重名誉,都亲自经商营利,广置田产多达上万顷,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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