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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无赖子来朝、起家期门郎

兵兵额大约只有左率的六成,且左率石越还是吕光的小舅子,要知道,石越能在襄阳之战建立功勋,多赖入洛调兵时得到吕光鼎力相助,不过二人向来友善,又是姻亲,这事问题不大。

可更有意思的是,潜入洛阳游说吕光,传达收捕苻重命令的窦冲,事件平息后论功,被拔为殿中上将军。

前秦的这一职位效仿自晋之殿中将军,隶属中兵,统领殿中宿卫,经常在君主跟前出入、照面,但地位又在中兵各营的营将、校尉之下。与太子卫率相比,殿上将军看似级别不如,但作为经常在苻坚面前刷脸的实权中兵将领,往后升迁远比太子卫率更容易,毕竟太子没继位,就只是储君罢了。苻登被贬离长安任狄道长之前,就曾经担任此职,之后转迁羽林监、长安令,在鱼羊食人一事前后的风波中,代苻坚受过而遭贬谪。

窦冲原是王鉴的同乡兼部将,王鉴带兵严苛,士卒对其不喜,但也不敢违背,只是将怨气埋藏心间,救援寿春战败归来不久,王鉴病死,旧时矛盾加上新败怨气,这些氐兵的情绪彻底爆发,平时附从于王鉴的窦冲就成了发泄的对象,被构陷下狱,险被论死。

王鉴是前任武卫将军,早年为李威部下,参与了云龙门之变,而窦冲在王鉴执掌武卫营时得到提拔,也就同样成了为苻坚掌握中兵的嫡系将校,但他之前的坎坷境遇,事涉中兵内部职位变动导致的权力博弈,不单是王权与宗室、外戚、勋贵的争夺,更有胡汉各族矛盾,以及由后继者人选产生的纷争。

所以,苻坚当时并未冒着可能失去氐兵军心的风险,过度关注窦冲,而是任其受诬下狱,如今窦冲的名字再度出现于视线中,这才在赏功时给予超拔,作为补偿。

在石越、窦冲所得升赏都高于自己的这种情形下,吕光却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淡然接受任命,自攻灭前燕后调任洛阳已有八载,许多亲朋故旧闻讯后都赶来拜见,其中难免提及右率任命一事,在言谈中为此抱不平,吕光则一概不不予回应。

而这些来访的达官贵人中,不乏吕光儿时的好友,可他仍然口风严密,没有丝毫怨愤的情绪,因为他心内明白,这些人同样也是苻坚的发小,甚至还有人暗中受命前来试探。

结果正如吕光所判断的那样,这确实是苻坚所设的考验,而吕光的安之若素,苻坚扪心自问,觉得做不到如此,之后对吕光的态度也就越发的敬重,很快就为其加授破虏将军,调拨中兵命其统军入蜀平叛。

襄阳失守后,为救援困守西城的东晋魏兴、晋昌二郡太守吉挹,毛穆之率军三万余进攻巴中,被前秦宁州刺史姜宇所部击退,当时蜀郡人李乌聚众两万余,围攻成都以响应晋军。

毛穆之虽然退还巴东,但仍对秦军形成牵制,而姜宇兵力有限,没有余力回援成都,于是只能由长安派中兵入蜀。

前秦在成都北面的广汉郡,原本是有射声校尉、鹰扬将军徐成率中兵一部留驻,但因为巴西郡人赵宝在武始郡以南起兵反秦,向东晋称臣,武都、仇池两地同时告急,就近的徐成奉命率军北上,支援驻守仇池的南秦州刺史王统,加强当地防御,可随后李乌又发动叛乱,令秦军措手不及。

再加上蜀地叛军对道路的刻意破坏,绵竹到涪城一线的秦军勉强保境自守,亦无余力恢复交通为成都解围,而汉中的大部秦军当时正随梁州刺史韦钟围攻西城,面对后方突然的叛乱,同样是空虚无备。

吕光率军离长安后,向西南进发,由始平郡鄠县前往汉中,经汉中古道入蜀,至南郑一路南下,最后驻兵于巴西郡平州县稍作休整,同时派信使去垫江联络姜宇。

前秦建元十五年(379年)四月,韦钟攻克西城,吕光所部约二万人到达蜀地,他只分出大半营中兵,以一千五百甲士与营户、辎重留在平州江口,由胞弟吕宝、长子吕纂为将策应姜宇,佯作援军主力。

而吕光自己,则率大部中兵精锐八千余,只携带数日粮秣,急趋成都,发起决战,迅速寻得李乌的叛军主力并击溃,这与桓温平定蜀地时,其谋主袁乔提出的战略如出一辙。

吕光这支军队下属的营户,并不是由战俘、徙民构成。一般来说,十六国至南北朝时期的营户,就是奴隶、仆役,不仅承担耕屯、畜牧、匠作等杂务,作战时除了这些辅兵的工作外,有时还要被迫当炮灰,与清代八旗制的阿哈和包衣阿哈类似。

而拨给吕光入蜀平乱的军队,属于氐族为主的中兵,却是前秦护军制下的另一种营户,他们大多都是氐兵正卒的亲属,其背景为底层军事贵族,被分有土地的同时,也要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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