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为这个破坏心情。

服务生走到桌边，刻意同她们保持了一定距离。

“抱歉，请二位离开，我们这里不接待特殊人群就餐。”他声音里尽是冰冷的礼貌，为了保持不被打低分的姿态有些僵硬。

“你怎么这样说话？”柳敏瞪着他，压抑着自己的不快。

“我有说错什么吗？您女儿会影响其他客人的。”

一只手突然扬起来，打断他们的争吵，“我已经下单了，麻烦你跟厨房说一下，我们是打包的。”林唯一笑道，眼神就没离开过点菜界面。

服务生欲言又止，他僵在原地片刻，转身跑回去找了经理，一阵窃窃私语，经理又跑去厨房。

林唯一挽起柳敏的胳膊，母亲愤怒地摇摇头，“下次我们去老徐那儿吃，来这种地方花钱受他们的气干嘛，再也不来了。”

话虽这么说，如果没有打折，她们也来不了这种高档地方。

厨房动作很快，她们二十分钟不到就拿到了打包袋，东西一到手柳敏就给他们打上差评，乘车时一路窃窃私语，抱怨着餐厅里遇到的不快。林唯一抽空抬头看了眼，不出所料，她和母亲都掉了3分。

她们在幸河区下车，往家走去。

如果说餐厅所在的市中心区域综合评分一片绿看着很养眼，幸河区便是放眼望去一片红黄，偶尔参杂着绿色。

比起市中心的钢铁丛林，幸河区只能称得上杂乱的小树林。低矮的居民楼拥挤杂乱的排布在一起，家家户户灯火通明，街上人头攒动，十分热闹。经常能看到大呼小叫的酒鬼和当街赌牌的人，还有些游手好闲在街上闲逛的角色。

街上没有任何角落能逃过天眼摄像头的拍摄，维安无人机的机巢分布在街头巷尾，数量每周都在变多。这里看不到夸张的投影广告，放眼望去尽是上个世代流行的复古的店铺招牌，只是大部分的店已经关闭，店面被外卖无人机的充电站占领。

相对于贝诺市的其他区域，幸河区的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它是如此靠近“三不管”地区，各方的态度都相当微妙。当初柳敏在这里买房子的时候，情况还没有这么糟，她如今常会念叨当初房子买贵了。

但这不影响她们沿着大路，挽着手，聊着各种琐碎往家里走。

路上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新设备，像是空气探测器，但没有外部标明，黑色的外壳光滑密闭，竖着一根小天线，四处乱摆，占据车道和人行道。

恐怕又是什么大公司突发奇想搞的项目，一架设备挡了主干道，引发交通堵塞，导致她们回家晚了许多。

在家楼下，林唯一离开母亲去买了点零食，这才上楼去吃期待了有一阵子的晚餐。进入单元楼时，她注意到自己窗户正对着的对面六楼，那户人家和自己的房间一样紧紧拉着窗帘，已经有一阵子了。

她有点好奇对方屋里在做什么，不过她只思考了一瞬间，便爬楼梯往上去了。

走楼梯的时候她三度停下来休息。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乱想，缓慢地进入梦乡。

周围的喧闹让她睁开眼睛，陌生的光滑天花板，苍白的灯光，自己穿着一身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旁边是医疗机器，管线一直连到她脚上。

这梦还是连着的吗？她左顾右盼没找到床头柜，帘子隔断了周围的床位，“陨石？”

淡绿色方块在她面前展开“霍莉，你睡了18个小时，肢体修复已经完成。”

林唯一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惊喜。她躺在床上，抬起双手枕着发了会儿呆，突然意识到一个此前并没有在意过的问题，“陨石，高能脉冲能杀死人类吗？”

“并没有发生过因为高能脉冲冲击直接死亡的案例，但它能对仿生肢体，植入体，高精密器械，任何依靠微波通讯的生物造成严重伤害，不过可以依靠防护装置来减少损失。”

内容太多，她不确定自己记住了多少，但其中有她需要的那个答案。

“我是不是有个植入体？”

“是的。如果你还记得，我就是因为你的人工心脏停止运行紧急苏醒的。”陨石给她展开植入体设计图，这是一颗仿生心脏。望着这极具工学美的人造科技产物，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该怎么解释，查到脉冲和医疗求助记录后不就发现我是个冒牌货了吗？人工心脏能自重启吗？它坏了吗？她脑袋里冒出很多疑问。我还能活蹦乱跳的，应该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