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业与颜含返回律寺时,有僧人通报,红埠禅寺的竺法明主持早就到了,正在大殿授课。
二人在禅室中等了一会,就见竺法明端着一方砚台与妙济一起走了进来。
双方见礼后,竺法明将砚台递给王业笑道:
“自打前几日业郎君道出这尊砚台来历,我就知道我这砚台要保不住喽。”
王业赶紧拜谢。有了这方砚台,他就可以已此为样品,多拉些赞助了。
又向竺法明询问了一些关于制作紫金砚的工艺流程。
见身旁还有一位红埠禅寺的僧人,忙问是否知晓砚石的挖掘地,见僧人知晓,便请对方明日随自己出一趟城。
砚台制作的重中之重,就是选料。石料选的好,才能体现出砚台的珍贵。至于后期构思设计和雕刻,王业的脑海中想起一人。
王业请颜含一定要留竺法明大师在律寺多住几天,便拿着紫金砚匆匆出去了。
城南,昱品轩的门依然关着,王业上前敲了半天的门,方才有人开门。
支掌柜见是王业,立马要将门关上,被王业手臂将门一把挡住。
“你这疯子,怎么又来了?你那东西我刻不了!会折寿的!”
“支掌柜,你听我说,这回不是刻玉,是刻砚台啊!”
“刻什么砚台?北邙山都功砚嘛?!”
这老头,还挺幽默……
“您说笑了,正常雕刻,我这有好砚台,麻烦你给雕刻些装饰。”
支掌柜闻声,撒开了门扇,随王业将门打开。
“掌柜你看,就是这。”
支掌柜接过砚台,仔细翻看了一下说道:
“这砚石虽是稀奇,但也不见得就是好砚啊。”
“你可以研墨试一试。”
待支掌柜写完一页纸,又重新端起砚台赞叹道:
“果然是块好砚石,你小子不知都从哪找来的,还都是些好东西。”
“嘿嘿,那是,小子的眼光定然不会差,怎么样,不如合作一把?”
“合作?不是雕刻砚台吗?怎么个合作法?”
王业搓着手道:
“是这样的,我打算打造一批高端紫金砚,卖给世家大族。他们那些人,只认货,不认价,有的是钱。若掌柜有兴趣,不妨关了你这玉石店,带着工匠伙计与我一起制作这紫金砚,保证比你现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强多了。”
支掌柜一边翻看砚台一边质疑道:
“若是能卖的高价,自然比我这没有货源的玉石强。但,你怎么就肯定能卖给世家大族呢?他们眼界高着呢,好的砚石自然见过不少。”
“支掌柜,实不相瞒,我乃琅琊王氏子弟,族中交往世家大族并非难事。”
“哦?就你?你不应该在江东吗?”
王业一脸尴尬,遂将自己来自何处,怎么到的琅琊交代一番。见支掌柜还是半信半疑,便说道:
“掌柜若还是不信,后日,后日你可到琅琊王氏祖宅找我,自然有人能替我证实,到时我们再细商如何?”
见支掌柜点头,王业便不再打扰。
如今昱品轩得不到稳定的货源,基本上处于倒闭的边缘。铺中的工匠伙计熬不了多久就会散了,不如全部跟着他做这紫金砚。
毕竟雕刻玉石也是需要选料,根据石头纹理构思雕刻的。只需要竺法明简单的培训一番,就能上手。
已过寅时,天色已经渐渐昏沉,王业带着彭横勇,彭横勇带着钱箱,来到中尉司马的宅院。
见着中尉司马,也没进屋落座,就在院中将装有十贯五铢铜钱的钱箱交给对方。双方约定好具体事宜后,辞了中尉司马便回。
多待一会就多流一滴心头血啊。
回王氏宅院前,王业在路上捎带着买了些糕点。彭横勇疑惑,不是在寺中蹭过晡食了吗?王业只道是宵夜。
戌时刚过,王业悄悄的出得前厅,听了听西边两个厅堂再无动静,于是手提糕点来到后院。
“钏悦?钏悦?”
王业也不知刘蒿薇昨夜是否住在这里,只能悄悄对着三个阁楼轻呼道。
黑漆漆的后院,三座阁楼都静悄悄的。王业等了一会,有些害怕,心道得多招些人来住,连个人气都没有,太瘆人了。
就要转身返回之际,听见北面主楼的二层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