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过来吧,烤烤火。”一片虚无中,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摇曳的火苗亮起,照耀了她的脸庞。明业啼看不清,她的脸在他记忆中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已经记不住了,可他知道,她是他的母亲。
好冷,明业啼这样想的时候,周围开始出现呼呼的风声。他回到了那个小屋,木门被风吹得吱吱作响,有些许刺骨的风从某个角落侵入,他仿佛看到了屋外的皑皑白雪。
他朝母亲靠近了些,依偎在她的怀里,眼角有星点泪,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她的怀里没有温暖。好冷,好冷,好痛苦。
他醒来了,楼上传来声响,两道脚步声慢慢接近。时候要到了,他就要离开这里了,完成这次任务之后,血魔又会继续给他安排另一个任务,无穷无尽,他似乎永远也见不到母亲了。
并不冷,他觉得有点热,总是那么热。
……
明业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牧阳原本干瘦的身体被影子包裹后,变得高大壮硕,快要碰到地牢的天花板了,明业啼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看清他的全貌。
那是一个黑色的怪物,弓着腰,深黑的液体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流动,就好像毒液,诡异无比。原本脑袋的位置没有了五官,空洞洞的。
怪物保持这样的姿势不动,就这样过了约二十秒,他向明业啼伸出因被影子包裹而显得粗壮的右手,发出沙哑撕裂的声音:“好奇怪,你的体内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感觉好熟悉啊……”
“快跑,明业啼,你会死在这里的!”耳边传来血魔焦急的声音,明业啼怔怔出神,这个黑色怪物知道血魔到底是什么东西,跟重要的是,他第一次听到血魔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是真的吗,自己真的会死吗?他不禁这样想,彻彻底底的死去,再也不会醒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又有何不可呢,就在这里结束吧,反正早已没有希望了。
明业啼站在原地,睁大眼睛,静静的看着那逐渐向他靠近的手掌。那只手停下了,就在明业啼的面前一指宽,又缓缓收了回去。
“奇怪啊,奇怪……”黑色怪物又发出那样的声音,随及就又静止不动了。
刚刚还焦急无比的血魔此刻寂静无声,可明业啼知道,它马上就会开口的。
“是啊,就是这样了,你一直想死啊……”
明业啼沉默。
“你知道吗,你回不去的,你的那个幻想的家,你永远都回不去的。呵呵……”
他继续沉默,只是握紧了拳头。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上了你的身,哼,行吧,看来也走到头了,我终究只是一滴血,没有办法啊!”
“你为什么说我的家是幻想?”明业啼低头,看向那火把,摇摇欲坠的火光,好像就要熄灭了。
“呵,为什么是幻想,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又是这样,它总是这个语气,讥讽又轻蔑,高高在上,明业啼以往都是不屑的,可这次,他感觉仿佛被这轻蔑的声音推往深渊。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哈哈,还能是什么呢,当然是因为你永远都回不去了呀,你就要死了,怎么还能回去呢,你说是吧?要是你这次之后还活着,那你就有可能回去,那你的家也就不是幻想的啦,是吧!”血魔又变了一个语气,就好像在哄骗一个小孩。
“是的。”明业啼又看向那火把,火焰稳定了下来,看样子暂时是不会熄灭了。
“快走吧。”血魔笑嘻嘻的说。
明业啼打算绕过静止的牧阳,走楼梯上去。可他刚走到牧阳旁边,牧阳却突然动了,他挡在了明业啼的面前,速度快到就在一瞬之间,明业啼虽然及时止住脚步,可手中血色长剑却碰到了牧阳的身体,而碰到牧阳身体的那一截剑就这样消失了。
明业啼无法感应到那些消失的血,这是五百多年来头一次。明业啼猛地向后退,惊惧的看着这个黑色怪物。
是真的,只要被碰到,就会死!
“握草,真是失策啊,让你来找这种东西。还以为趁他还没醒来是可以解决的呢,这次能活命就再也不找这瘟神了。”
阻挡了明业啼之后,黑色怪物又一动不动了。明业啼不敢再冒风险走楼梯,他用半截血剑划向自己的脖子,血液喷涌而出,都刚好避开了牧阳的身体。
“血,爆!”血液在空中爆开,地牢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