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他的心头,苦涩又踌躇。
他分明感知到宴涟漪变了,却说不出因果。
“你不愿与朕亲近了,是吗?”
身子不动声色地,往床边挪了挪,声音依旧冷静:“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应当为皇上分忧,怎会责怪皇上。”
只觉得她是换着法子来博宠爱,后宫中的女人,为了争宠手段倒是花样百出,顿时性致全无。
“贵妃早些睡吧,朕明日还要上早朝。”
一声轻柔的“嗯”从耳畔轻轻传来。
姜原手指不自主地握着拳,焦急不安。
她就这样就应了,都不肯挽留他?
不习惯睡觉时身侧有人,也睡不着。
侍寝的规矩,通常是妃子睡在床靠外边的一侧,以方便半夜服侍皇帝。
如今同床异梦,她心中愈发生出一股淡淡的失落。
背后传来淡淡的鼾声。
她依旧这样睁着眼,打量着空荡的凤栖宫,眼神忽然落在角落里的书架上。
姜漓传来的书信塞在书架的一角。
屏着呼吸,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少年高大清瘦的身影。
她似乎又看见姜漓临走前那一夜语气里的不舍和炙热。
他看她时,如一般无辜的神情,眼神里克制又疯狂的情绪!
夜明珠淡蓝,她眼睫轻垂,呼吸渐稳,深深陷入梦境里。
天一亮,宫门外响起了猛烈的马蹄声。
一身银色战甲在清晨的日光里熠熠生辉。
他身骑骏马,腰配长刀,从太极门到养心殿,层层宫门畅通无阻。
他几乎一夜未曾合眼,独自一人率亲众骑马直奔皇城而来。
策马扬鞭,心底酝酿复杂的思绪。
在北国,他总望着星空,眼前无数次的浮现她,令他思念又渴望的身影。
即便只是一厢情愿,他只想早些回来见她。
北国战局要跟姜原汇报,他只身一人往养心殿走。
一切似乎尽在掌握。
禁军的事虽多,但便在她身边一直保护。
抬手敲了敲门,门边的小太监起身将他拦住。
“质子殿下,”小太监的美梦被他吵醒,心情不好。
牙尖嘴利说道:“皇上昨夜宿在了凤栖宫,您还是在上朝时向他禀报,别为难我们下人,可好?”
皇上宿在凤栖宫,脑海都是这句话,他来慢了吗?
他转头往回走。
无论他再怎样欺骗自己,她毕竟是后宫的妃子。
终究只是他年少心动的一厢情愿罢了。
姜国皆知,她心爱的人是姜原,也正是她的一厢情愿,让姜原,不受宠皇子中脱颖而出,继承大统。
握着刀柄的手臂青筋突起,压抑着心里颤抖。
忍住不去想宴涟漪与姜原,耳鬓厮磨的模样,胸口一阵无名之火,久久不能散去。
心里闪过恶劣的想法。
想将她占为己有的念头,心中熊熊烧起。
姜原走后,她不再装睡,下床默默将书架上的信纸取出,两只白皙如玉的指尖捏着,腾空放在一旁小灯的火焰上。
上面的内容便被烧成了灰,字体也消失殆尽。
她一个人收拾起了,积成小山的账簿。
“娘娘,凉微宫方才传来消息,郑美人有孕了。”玥彤推门进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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