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些人里面有他的亲朋故旧?“杀人者,人恒杀之。我出手,为的是自保。”陈溪脸色紧绷,转而说道:“临安镇乱事渐起,杀戮之事不断。镇守卫却游离在外,怎保普通人的性命?我陈溪一介医生,却无奈要拿起凶刃。这是罪?若是罪,应该归咎到何人身上?”庆呑杉平静的脸也拉了下来,这是直接指着他的脸在骂——他们不做为。“不管如何,掩盖不了你杀人的事实!”“是啊,事实不容颠倒。”陈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的脸,仿佛要看清上面的每一缕变化。屋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陈溪的呼吸声越着:不识好歹的混蛋,一刀了结了省事。屁股下的凳子传来咯吱的声响,陈溪手上的青筋微微凸起。虎威!庆呑杉的眼睛一凝,对面的陈溪好像化作一只老虎。——这小子的资质……他自然明白这种变化代表着什么,功法圆满,意志蜕变,直指炼煞境。也就是说,只要陈溪积累足够,他踏足炼煞境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考虑到他的年纪,天才算不上,但是后续的潜力远超一般人。打杀陈溪的念头一闪而逝,庆呑杉瞟了门口一眼。打杀陈溪固然简单,但是华晨统那里可不好交代,而且事关那位大人物,两人又没有死仇,自然不值当。至于李同芳,不过是利益交换,还是交给李家自己去头疼。就在这时,陈溪坐下的椅子发出一声脆响——咔嚓!陈溪双脚一撑,一跃而起。庆呑杉身上的气势也猛地一收,甩手送出一把太师椅,落在陈溪的下方。在空中的陈溪,升起万分疑惑,不过身体还是稳稳落在椅子上,眼睛紧紧盯着庆呑杉。先打压,再示好。这庆呑杉安的是什么心?谁正谁邪?陈溪定不了结论,但是他在李同芳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不以为然的表情,带着一丝僵硬;随意的眼神,却直勾勾地落在甬道中。随着两人的走近,一股难言的味道越来越浓,李同芳不由得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两人。最后,他确定了味道的道:“这么臭。福林,你带他去换一身衣服。”没等福林答应下道:“不用了,要是还要回来,岂不是多此一举。”李同芳的眼皮一跳,心中暗道不好。这般模样到上官那里,自己定然要吃挂落。不要说提拔,就是现在这个位置都未必维持得住。“陈溪,你这身适合见人吗?见的还是首旗大人。”没有再给陈溪反驳的机会,“福林,带他下去。”福林心中微微叹气,脸上却恭敬地答应下来。“陈医师,还……”“走吧。”陈溪直接打断他的话,眼神在李同芳身上深深一瞥。刚才不过是试探,显然对方心中有鬼。他虽然没有洁癖,但绝不愿意顶着一身熏人的味道出去见人。福林脸上露出一丝意外,眼睛带着三分感激回报了对方。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同芳的脸沉了下来“气色如常,没有地阴煞入体的迹象。是什么手段?”李同芳的第一个反应是地牢里的地阴煞消失了,不过很快就被他否决掉。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地牢绝不会那么平静。另一个就是陈溪的身份,疑是大医师层次的医道高手。这个“疑是”,是他听到消息后,自己经过处理、再加工后做出的判断。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换洗过后的陈溪出现在视线中。停下心中的分析,李同芳走到陈溪面前,示意他跟着走。——应该是好事。两人拐过廊道,李同芳平淡地说道:“待会儿不要乱说话,否则……”话里的威胁味道不要太浓,陈溪冷眼看了他一眼,视线重新回到这幢白墙红瓦的小楼上,临安镇官府府邸。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小楼给他的感觉比前世的高楼大厦还强烈,庄严、肃穆。脑海中浮现只见过一面的华晨统和袁宏希,还有宋半桥。——若是他们,应该还是为了我的医术。这庆呑杉……“陈溪,记下了吗?”自己的话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李同芳不得不再次开口。“你是怕我告你一状。”陈溪的语气平和,心中的把握更足了。“你…”李同芳还想在威胁一下,看了看前面那扇关着的小门,只能最后说道:“我身后可不是只有镇卫所,还有李家。”——查言房,这个房间的名字可不怎么好。果然和陈溪猜测的一样,四面素墙,仅有三张太师椅与一张凳子相对。示意陈溪坐下后,李同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