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泰和他手下的兵卒皆骑在高头大马上,目不斜视昂首挺胸。而王蛇几人则脸色阴沉地跟在旁边走,乍一看就如同是随队的小厮一般,累倒是不累,但颇为羞辱人。
见此,坐在夜煞身上的程境凌挑了挑眉梢,思忖片刻后,俯下身凑到夜煞耳边,与它商量了一下,希望夜煞同意王蛇坐上来。
如果夜煞不同意的话,那他也只能下去,牵着马陪王蛇几人一起步行了。
夜煞有些不满地打了个响鼻,扭头瞥了眼沉着脸跟在后面的王蛇,不情不愿地点头同意了。
程境凌脸上露出笑容,扭头对王蛇道:“蛇哥,你上我这来吧,咱们共乘!”
闻言,王蛇脸上露出了感动的神色,嘴上满不在乎地道:“哎呀,速度也不快,咱们习武之人多走走又不累,没事的!”
话虽这么说,但王蛇脚下的动作却不满,三步并作两步走的便来到夜煞身边,抓住程境凌伸下来的手,纵身一跃便翻到了夜煞背上。
凑近程境凌耳边,王蛇小声地道:“好兄弟,真够意思!”
程境凌笑了笑:“应该的。”
见王蛇坐上了马,聂事远三人的脸色都好看不少。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抚北驿站,此时在门口值守的还是郑义,见到几人后连忙迎了上来,特别是注意到程境凌身下的夜煞后,更是眼前一亮,拱手笑道:“程大人,王缉差,你们回来了?”
至于徐泰,郑义显然是不认识,所以只是微微一颔首,便算打过了招呼。
此时天色已经几近黄昏,众人要赶路回靠山城,便也没有与郑义多做寒暄,将马车取回来后,便离开了抚北驿站。
取回马车,王蛇几人就舒服了许多,坐进马车里,这回徐泰等军伍反倒像是随行护卫了。
程境凌有夜煞要陪伴,自然不会跟着王蛇几人坐马车。他现在跟夜煞处于“蜜月期”,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需要好好的培养感情。
车队被两辆囚车拖累,无法走快,夜煞烦躁的直打响鼻,有些耐不住性子。
于是,程境凌便尝试着加快速度,骑在夜煞身上纵情驰骋起来!
夕阳西下,在宽阔的官道上,夜煞仿佛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闪电,将道路两边的景色飞速掠过。风浪声在耳边呼啸,程境凌痛快的正想要放声大啸,夜煞却是抢先一步“希律律”的嘶鸣起来!
路边偶有行商的车队,见到一名铁衣缉差骑着如此神骏的一匹高头大马,皆是远远地便提前避让开来,生怕挡到了程境凌的路。
不到盏茶工夫,程境凌便跑出了十多里地,都快到靠山城了。他这才调转马头,又往回跑。
既然是一起同行,他总不好自己先回去。
等程境凌回到队伍中时,夜煞已经一口气跑了近三十里路,仍有些意犹未尽。
见程境凌回来,徐泰骑马走了过来并行,眼神羡慕地打量着夜煞,微笑道:“夜煞是逸尘断鞅的宝马,最不喜欢束缚,见到开阔的地方就忍不住想要纵情奔跑。有机会,带着它多出去跑跑!这马不跑,就跟咱们习武之人不打拳一样,久而久之就废了。”
刚刚因为有王蛇几人在,徐泰就一直没过来,双方显得泾渭分明。
现在王蛇等人上了马车,程境凌又纵马回来,徐泰便上前来没话找话地闲聊两句,与程境凌结识一番。
虽然徐泰与王蛇等人之间有些不快,但程境凌却不会因为王蛇几人便对徐泰冷脸相待,而是神态温和地点头回应着:“是啊,夜煞足力矫健,若是日日拴在马厮中,倒是可惜了这一匹神驹!”
夜煞似乎也知道两人是在夸奖它,得意地昂起了马头。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直到望见了靠山城,徐泰才与程境凌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军伍中。
此时,天色已经摸黑了,城门和城墙处皆挂起了守明灯,将城外十余丈的地方照得亮如白昼。
城门前,仍有不少的百姓和车马排着长队,接受着守城卒的盘查。
寻常百姓主要是询问一下户籍,外地来的查看一番路引,辨别是不是通缉犯,没问题后就可以进城了。
至于商队行脚,就要按照人头和物品数量缴纳一定的入城费了。但也不是很多,往往一辆马车的普通货物,只需缴纳几十枚铜武币罢了。
程境凌等人自然是不用去排队,他们习以为常地走到侧门处,甚至不等掏出腰牌亮出身份,只见程境凌的一身铁衣缉差差服,守门卒便痛快地挪开了侧门前的拒马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