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宗胡世荣的登台,将此时台下观众所有的情绪都点燃了。
大家都是普通人,自然对那些没有实力的权贵子弟很是不屑,平时碍于身其家族背景不敢表露出来,可如今这场大比,给他们提供了这样一个宣泄口。
此时台下的观众大多都面红耳赤地呐喊着‘打死她’、‘下狠手’等言论。
祁伶目光微垂,怜悯地看着台下众生。
“祁姑娘,认输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你。”胡世荣对着祁伶行了一礼。
而祁伶却微笑着摇头,她指了指台下众生:“看,底下那群人,他们大多数受限于自己的阅历眼界与思想,自己只看到了巴掌大的天,就以为天只有巴掌大,何其可笑?”
“祁姑娘说的不错,但,这就是天下大多数人的通性,大家都是如此。”胡世荣眉头微皱,不明白祁伶的此番话的目的。
“自大,自私,自利,勾心斗角,贪婪,嫉妒,怨恨......人族先辈千百万年来斗争,就是希望他们的子孙后代能够摆脱这些东西,团结起来,共御外敌,那你且看看,如今这世道,可有半点先祖希望的样子?”祁伶嘲笑道。
“祁姑娘,你僭越了。”胡世荣脸色一沉。
“古,有七宗宗主勾连异族,里应外合,破先祖神墙,令生灵涂炭;今,有三山共主罢黜百家,独尊道术,致使人间万法凋零,道法畸形,又缺乏妥善处置,民不聊生,这又是怎样一个恶世?”祁伶对胡世荣不管不顾,而是抬头,看着那天空中的云,轻言道,她知道,他们在看她。
“祁姑娘,你我今日只论胜负,不论其他。”胡世荣又向祁伶行了一礼之后,便朝着祁伶走去,“祁姑娘,得罪了。”
在胡世荣眼中,祁伶只是个不懂世事的刁蛮大小姐,向宗主父亲撒撒娇,就能换来参加这次大比,扬名天下的机会。她高高在上,根本不懂人间真正的疾苦,或只因为多看了几本所谓的史书,便觉得自己已经看破了当下人间,妄下定论。
终究是小孩子罢了。
将她客气的请出去,已经算给阴阳合欢宗面子了。
他欺身上前,伸手,眼看就能抓住祁伶,将她送下台去,结束这场闹剧。
忽然,他顿住了,停在距祁伶一步之遥的地方,一动不动。
祁伶微笑着,从裙袖中掏出一枚漆黑的珠子。
无论是岛下观众,还是岛上其他宗门弟子,又或是洞天内其他六宗宗主,都是一脸黑线。
阴阳定魂珠,阴阳合欢宗的镇宗之宝,定人心神,摄人神魂,被魂珠之光照耀过的人,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意识,任人宰割,九境之下无人能抵抗它的威力。
这是为数不多几个不需要法力就能催动的法宝。
可是,这是镇宗之宝啊,就这样拿出来给她在这里耍威风?该说阴阳合欢宗宗主溺爱呢,还是说这祁伶败家呢?真不怕出什么意外导致法宝损坏吗?
也不等老者宣判胜利,祁伶便一手提裙,一手捏着定魂珠,缓缓下台而去,独留胡世荣僵直的身子在台上。
路过战宗的场地时,她回头对战宗众人说道:“哦对了,待会记得带他来我阴阳合欢宗,让我爹给他解开定魂珠的效果,嗯,超过两个时辰,他就没救了。”
沉浸在震惊中的战宗众人如梦初醒,这才慌乱地涌上台去,将胡世荣抬了下来。
“胜者......阴阳合欢宗,祁伶!”
随着老者宣判结果后,岛上岛下的人彻底炸了。
小洞天内,战宗宗主连战一脸阴沉,如果是弟子技不如人,他不会说什么,可输给一个空有法器却无法力的凡人手里,他多少有些难以接受的:“祁宗主真实是宠爱这个女儿呢,这么宝贵的东西也敢给她?要不是我们都知道,以祁宗主这溺爱程度,我差点以为她娘是哪座仙山下来的仙子呢!”
阴阳合欢宗宗主祁楚生,娶了个凡人伶官为妻,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修仙界的笑柄,故而连战此时提及仙山仙子,就是为了恶心祁楚生。
可祁楚生显然不吃这一套,他老神在在地端起一旁的仙茶,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然后才开口说道:“连宗主,你若是想保住你家弟子的性命,就麻烦你闭上你的臭嘴。”
被祁楚生这么一呛,连战顿觉失了颜面,可一想到自家弟子的性命还捏在对方手中,只能忍气吞声:“哼,我看你还有多少宝贝能给她霍霍,她早晚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