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与愿违,静止很久的心脏没有开始重新的跳动。
他低下头想看看冰魄为何没有效用,却已经不能。
脖子已经僵硬,冰魄从喉管中划出,落入梅玉度的手。
他的脖子已经被利刃切开,正被梅玉度的另一只手提着走。
血液没有喷出,因为脉搏好久之前就已经不再跳动。
他之所以还能活这么久,全是仰仗冰魄之功。
人头被扔走,可惜这里没有狗,否则一定可以逗一逗狗。
所有人都感到合理且自然——除了白渊渟。
“他的下场如此惨,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虽然是在自言自语,但朱笙笙还是能听清。
“他错在不应该欠我八万两银票。”
“他为什么会欠?”
“因为他父亲以八千两银子的价格买下了冰魄,来救他那个还没彻底断气的儿子。”
“如此破费。”
“能用银票买到的东西就都不贵。”
“那你之前又是花了多少银子买到的冰魄?”
“一枚冰魄而已……友人相送,分文未收。”
“你究竟是谁?”
“我是一个女人。”
“至少这一点我还能看的出来。”
“我也能。”梅玉书在朱笙笙的身后跟着附和。
“你是如何得知莫喻闲不会直接就把冰魄吃掉?”
“我只知道他是个蠢货。”
“蠢货没有嘴巴?”
“他的刀法需要借助冰魄施展,而他的妻子需要吞下冰魄复活。”
“可是他的刀法没有大成,他的妻子也没有复活。”
“因为他既舍不得自己放弃冰魄,也舍不得放弃他的老婆。这样的人不是蠢货那是什么?”朱笙笙在冷笑。
“因此你就可以断定,他既没有吃下冰魄,也没有给他老婆。”
“他还在犹豫,虽然已经犹豫了好几年。”
“你们说够了没有。”梅玉书不耐烦了起来。他不在乎什么冰魄,他只在乎刚刚听到耳朵里的好处。
“朱姐姐,你之前许诺给我的条件,还算不算数?”
“不算数。”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帮我讨到债。”
“他都已经死了。”
“死人没法还债,所以我说的没错。”
“你说话不算数。”
“因为我是女人。”
“女人就可以话不算数?”
“也要分情况,比方说现在这里会有二个男人会保护我,我就可以骗你。”
梅玉书后退了一步。“你们就会欺负我。”
“你年纪最小,不欺负你欺负谁?”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都杀死,然后扔到山上喂狗。”
“计划虽然不错,但最好在有把握付诸行动之前不要对别人说。”
梅玉书恶狠狠的点了点头,看起来他已经把朱笙笙的话全部都记在了心里。
泥土带着他的脚步走了,再没留下一句怨言。
“其实我……”
一切告一段落,梅玉度显得很落寞。
“我不相信梅玉书乱说的话,自始至终都不相信一个字。”
“我真的……”
“我知道你的弟弟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他就喜欢欺骗我们所有的人来取乐。”
片刻停留之后,梅玉度由挣扎专为平静。
“那我要不要教他改正?”
“你说的算,他是你的弟弟。”
“我之前说的话……”
朱笙笙微微一笑。“我知道,都是做戏给旁人看的。”
“谢谢你们两位。”
“不要带上我,我可什么都没有做。”白渊渟悻悻道。
“不做未必就错,出力最少的人往往收获最多。”朱笙笙接过了冰魄。“难道不是吗?”
“二位请自便吧。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在下要收拾一下这里了。”
朱笙笙拍了拍梅玉度的肩膀。“对了,你弟弟梅玉汝呢?”
“他已经不再是我的弟弟了。”
“那么说你是知道这个人的下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