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把握。”
“若是在那艨艟之上呢?”
种平指了指一艘在楼船不远处的艨艟。
“八分把握。”
虎子有些犹豫,他从未在行驶的船只之上射过箭,不敢将话说的太满。
种平清楚虎子的性格,听得他说有八分把握,便露出笑容,随即看向庞纪。
庞纪心领神会,带着虎子匆匆离去。
“现在风浪如此之大,那些贼寇又在船上流窜不定,他当真能有八分把握?”
国渊不曾见过虎子的箭术,因此心生疑虑。
“子尼且看便是。”
种平对虎子很有信心。
小船之上,甘宁又杀了数人。
他被堵在这筑水之上已有数日。
先前借着江水流域宽广,周遭多有城镇,他还能勉力躲藏,但后来周遭官吏手中皆有他画像,彼此搜寻,他便不得不弃了陆地上的躲藏之处,只得在江上逃窜。
此时,他亦有些后悔,不该逞一时之勇,去劫那曹操的粮草。
他想起那游说他的士人,想起对方那诱劝激将的话语,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他人的圈套?
可此时也不得不咽下这苦果,继续做这垂死的挣扎。
“头领,船中箭矢不多了。”
几个少年浑身是血,到了如此地步,眼中都隐隐透露出几分绝望来。
“还有多少箭?都给我!”
甘宁握紧长弓,在一众少年的慌乱中显得极为镇定。
“大丈夫生于世,死则死矣。我等不过贼寇,能劫下曹操粮草,而死于荆州大军围剿之下,以此名称于世间,又有何惧焉?”
身后的少年们跟随甘宁,本就是仰慕他豪侠之气。
如今见他做得此慷慨悲声,心中亦生出一股不惧死亡的豪气。
“我等即便是贼寇,也当死战于江上。”
说着,尽皆复提起刀剑,与逼近的荆州水军厮杀。
甘宁又一连射杀两人,举弓拉箭,目光尽落在附近的荆州水军身上。
而离他极远的一艘艨艟,静静停泊在楼船右翼,丝毫不引人注目。
虎子便站在这艘艨艟之上,他的箭矢正对着甘宁的头颅。
但很快的,他略微偏了偏弓。
“那船上的谁是甘宁?投降不杀!”
这些荆州水军也被这些殊死顽抗的贼寇,弄得有些焦头烂额,蔡瑁活捉的命令反而让他们束手束脚。
毕竟他们也无法从一堆浑身是血、年龄相近的少年中找出那所谓的甘宁,生怕自己会误杀了将军佑的人,反而受到苛责。
甘宁眼见自己的兄弟们抵抗的越来越艰难,有心为他们吸引火力:“你甘宁爷爷我在此,只管来捉我!”
他这一嗓子果然吸引了不少荆州士卒的注意,那些士卒纷纷冲着他所在的方向而来。
甘宁冷笑着拉弓。
“嗖——”
与他箭矢同时射出的,还有虎子的瞄准良久那一箭。
甘宁只觉得手腕突兀传来一阵剧痛,他注目一看,只见那手腕之上正插着一只黑尾箭,箭头深深没入肌肉之中,那手腕上已是鲜血直流。
“何处宵小暗算你爷爷我?!”
他恨声怒骂,来不及去管这只手如何,左手抽出腰间环首刀,奋力劈砍着向他围来的荆州士卒。
然而他到底用不惯左手,即便愤怒之下砍伤了一两人,却终究抵不过周遭越来越多的荆州水军。
虎子射完这一箭,重新回到种平身边,完全不理会甘宁那一声声谩骂。
“这箭术真是神乎其神。”
国渊十分惊异,他也习过射术,自以为虽算不上有多高超,但也称一句出色。
今日见了虎子这一箭,他才觉得自己真是井底之蛙,自己那箭术……还是不提也罢。
“确实厉害。”
种平想了想他目前所交往的武将,竟然找不出一个比虎子箭术还厉害的。
不对,这话也不准。
他想起了赤兔马的主人吕布。
虎子的箭术虽然精湛,但应当还比不上吕布吧?
黄忠似乎也在荆州,不知比起虎子又孰胜孰劣?
“虎子,你观那甘宁箭术如何?”
种平有些好奇。
虎子想了想,神色间颇有纠结之意:“我不知该如何做比……应当稍胜乐进将军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