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之士,朕又能如何去分辨?”
“陛下。”
伏皇后眼神坚定:“无论发生何事,妾与父亲都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哎!你我都囿于深宫之中,不过笼中雀鸟,如何能挣扎的出?”
刘协说到此处,心中一动。
“左将军刘备对朕十分尊重,听闻种太尉言……当日围猎之时,其二弟见曹操冒犯,有抽刀诛贼之意。朕有意书一密诏,秘密相赠,藉此网罗天下义士尽忠讨贼,恒月以为如何?”
伏皇后虽常听刘协说起刘备,知道这是个忠贞可信之人,但终究对方来许都不过数月,麾下兵马又少,不由得迟疑:“此等大事……交给此人当真可行?”
刘协说完之后,自己心中也有些动摇,若是以往,这样的事他肯定是要交给董承去做的,只是……
“国舅手中虽有兵马,但自长安奔逃之时折损逃失许多,如今北军之中混杂不少兖州兵卒,素日又是那夏侯兄弟在操训……想要动作,何其难也。”
“而刘备是外来兵马,手中兵将不多却皆可为他所用,此时刘备兵马便驻扎在城外,私下做些布置,比在城中要方便许多。”
“更何况……朕表面上是将这密诏托付给刘备,实际上想要托付的人确是种伯衡啊!”
他现在开始后悔,之前不应该让董承处处挑衅种平,将二人的关系弄得这么僵了。
“种伯衡虽无实权,但颇有人望,善舌辩、通交际,常常作为使者游走各方,岂非是替朕联络天下忠义之士的最好人选?”
刘协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此人甚至能从黄巾军中拉出一支兵马奇袭长安,还有什么是他做不成的?
他抱着一丝微弱的期待。
或许种平还能来个经典复刻呢?
伏皇后听得刘协说到种平,心中一定,对于这个人选,她是十分认可的。
刘协又道:“这事需叫国丈知晓,有国丈在旁策应,朕也好放心……朕现在唯有一虑:曹操监管甚严,这秘诏不知该如何传递。”
伏皇后想了想问:“父亲前几日送了几匹新布入宫,是否可以裁制新衣,将诏书藏在衣物之中?”
“只怕曹贼谨慎,将那衣物夺去检查。”
刘协觉得这方法过于简单,风险太大。
伏皇后苦思良久,此事本就冒险,想要万无一失,根本就是不可能。
“明日大朝会时百官俱在,陛下何不留下种太史问计?”
到了这时候,刘协也顾不得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只将希望全都寄托在种平身上。
“便依皇后所言。”
(本章完)
毕竟种平以前从没举荐过人,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郗虑又是郑玄门下,他自然不可能真像郗虑口中所说那般给对方安排一个微小的职位。
现下所使用的正是刘歆编纂的三统历,这立法大部分还是沿袭武帝时候的太初历,所定的岁首及元旦并没有太大改变。
听说腊日的时候,许都还举办了一场大傩戏,虽然并非是按照《后汉书·礼仪志中所记载的一般,是由一百二十名穿皂服的少年举行,可场面也足够宏大热闹。
种平短暂的叹息了一下。
从前他被种辑拘在家里,可从没看过什么傩戏,好不容易现在有一次机会,竟然还就这样错过了……至于以后,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再能看到那样的场景呢……
唯一让他欣慰的大概就是,自家老爹当真什么事都没做,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等他回家。
种平有些不太放心的出言试探了几次,种辑的回复也极为正常,除去开始唾骂曹操为曹贼之外,没有显露出任何想要拔剑硬刚的意思。
种平一度心生恍惚,他甚至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想上去扯一扯种辑的脸的欲望,然后开口质问: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爹?
难不成是年纪上来了,老爹终于开始沉稳了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之中又带了些难言的欣慰。
这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既视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种平艰难按耐住自己这倒反天罡的念头。
这边,种平还在想着要不要偷偷防自己老爹一手;另一边,宫中的刘协听到种平终于回来的消息,几乎要喜极而泣,天晴了,雨停了,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要说如今整个许都城中,最期待种平归来的人是谁,那肯定是非刘协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