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百多名都控制住了。这让他脑中,不由浮现自己去看那些矿工时的情形,他们在什么防护都没有的情形下进入矿洞,出来却只见双眼……他便跟郑大伟说:“牛小丽的情况,你应当知道吧!她只进那矿洞打了二个月工,就患病了!所以……大伟,这次你控制那帮工作,正好给这些人体检一下,这些人挖那矿石,最容易得尘肺病的!”
郑大伟心里一咯噔道:“都啥时候了,你还说这!我现在就算遇着他们,我也得将他们拘留关押起来……你却让我给他们检查身体?亏你想得出来?!”
贺宇辉握着手机,认认真真说道:“你要抓他们,与给他们检查身体,这不矛盾嘛!说实话,这些挖矿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穷苦人家的孩子。你想想,若是日子过得去,家庭蛮富裕,谁特玛搞得身上黑不溜秋看不见去挖矿?而且现在他们触犯了法律,就算犯罪嫌疑人,也有知晓自身是否健康的权利。当然……我是心里寻思,他们得的那病,如果及时做肺部的灌洗,对后期康复还是起很大好处的,若是一直拖着不看的话,后期会越来越严重!”
郑大伟被说得不耐烦了,只得连连应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先看情况再说。”
……
就在郑大伟的车驶往安益县的此刻,作为整个中海市的灵魂人物,方忻和杨得志随着掌握的情况越来越多,真真的慌了神。
虽然两人还在这会场上就安益县这突发事件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实则心里慌得一匹。
傅海军被带往省里,身为干部的方忻非常清楚眼前的局面。
一方面,他现在必须出面,全力以赴,确保整个中海社会面不受此事影响,而且对涉案人员,绝对不能让其脱离掌控,不能在安益县引发群体事件。
二来,傅海军在中海耕耘多年,一个小小人事局局长成长为安益县委书记,可能与他交集的人较多,拿过好处的人也多。若是他到省里后顶得住压力还好,若是顶不住全盘托出来,半个中海官场极可能引发海啸,自己也可能遭殃。
从本质上来讲,方忻真觉得自己并不是特别贪婪的人。他是小县城普通教师的孩子,凭着努力考大学,考研究生。在省里发改委任职的时候,他随领导各处奔走,争取项目落户湖东,心里充满自豪感。
初来中海这块土地,他亦是雄心万丈,豪情勃勃,发誓自己要在这里建功立业,为这方老百姓造福一方,他要凭着自己的努力,用知识改变这片土地!他还要孤勇前进,再回湖东省里,要激流官场,成为一方大员。
可是,就上个月,他从市长升为市委书记。傅海军也想从县长爬上县委书记。当他将500万元现金和二块金条送到他老家后,一切就变了。
现在,他深感上船容易,下船难!很无奈啊!很郁闷啊!他拿傅海军的那些钱,还在老家的地窑里没有动过,若是出事,那可太冤了。
从会场出来,已经凌晨三点。
走在前往停车场的路上,方忻扭头朝着身后的杨得志道:“老杨,傅海军不是口口声声说各方面都搞定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这些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就一点信息没有?扯什么蛋!”
杨得志精神萎靡,头低得就像刚射过的卵子一样。
他嗡声嗡气道:“方书记,这事情,属下确实是不知道!而且你也知道的,这次动用的是军方的人,副省长蒋兴华只是带队而已,军方的人,我们接触不到。”
方忻咬着牙,嘴上骂了句脏话,脑子中便快速思索开来。
因为他知道,就连自己这书记要调用军方的人,也不容易。市里出了大事,若调十几二人,还是比较容易的。但要调动上千人,而且携带武器,那可是轻易办不到的。
他抓了抓头,接着反过身接着道:“老杨,你说这事儿,会不会与前几天来参加丁雪葭追悼会的曹司令的有关?”
杨得志紧迈了两步,亦轻声道:“这事只有他能办到!但是……这人在丁雪葭的追悼会上,可是什么也没说,匆匆停留了两个多小时就走了。而且当时我看他神情也很正常。”
方忻的思维,自然比杨得志更为缜密。
他看了看杨得志道:“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曹国武离开中海后,有人将丁雪葭在矿洞中发生这事情,告诉了他。”
“若您这样说,这个告密者,就是贺宇辉!他是丁雪葭的男人,也去过现场,更有机会接触到曹国武,要了他的电话什么的。”
听了杨得志的话,方忻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