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塞顿开的感觉让墨凡感觉泡在温泉中一般。

脑海中那副观想图中，那老者慢慢放下手，静静坐在墓碑前，宛如一座石像。

墨凡伸了个懒腰，全身舒畅的他抱拳道：“多谢前辈成全。”

老头随意摆了摆手，“看在这一顿饭菜的面子上而已。”

随后老头问道：“小秋看起来还没觉醒精神力。”

墨凡点了点头：“我不想强迫她，她愿意接触的就让她接触，不愿意的话让她坐个普通人就好。”

“你加入事务所了？”老头喝了一口茶。

“是的，无名事务所。”

“无名...嘛”老头沉默了一下，随后问道：“谁推荐你进去的？”

墨凡将之前发生的事大概讲述了一下，邪神的存在也没有隐藏，不过并没有说出自己穿越的事。

“虚离这个人不简单。”老头喝了一口茶，“我不是很建议你呆在那里。”

“为什么？”

“我在守墓之前见过一次虚离，那时候他还没有那么有名，他是真的能把乞丐和皇帝一视同仁的人。”老头慢慢道：“他眼中只有大义，你知道他屠神的故事吗？”

“屠神？”

“字面意思，不是封印，不是驱逐，是真正将一个旧日支配者的本体杀死。”

墨凡惊地说不出话来，对他来说，邪神已经是他认知里实力最强大的存在了，可他也只是邪神的一缕分身。

赤华也很强，但也就和4级精神力的编织者有来有回。

屠神是什么概念？

“他怎么做到的？”墨凡咽了口口水。

“白色蠕虫，鲁利姆·夏科洛斯。”

白色蠕虫鲁利姆·夏科洛斯：居于最北方的旧日支配者，能够控制寒潮，本体沉睡于一座巨大的冰山中。

老头似乎在回忆什么：“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只知道，讨伐这只白色蠕虫的代价，是整整十座城的人化作冰雕。”

墨凡倒吸一口凉气，“十座城？”

“七座末梢城市，三座血液城市，没有一人生还。”

“具体死了多少人已经无法考究了，虚离靠着这一战成名，同时迫于压力，官方事务所将其革职并流放。”

墨凡沉默不语，他没法去判断这么做的虚离是否正确，或许他不那么做，那十座城的人也要死？没有真实地见到事件原貌，他是不会轻易评价的。

“呵，从大义上来说，虚离做得不错，甚至可以说解决了燃煤之急，当初旧日支配者已经开始入侵城市，他的眷属和信仰者频繁出现在城市中，甚至有人在迷雾中见到他们的本体。”

“但那一战之后，旧日支配者被唬住了，他们的行动范围变小，更多的是以教徒和眷属进行试探，没有大规模的入侵了。”老头摇了摇头，“不要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人类最大的优势就是数量，在旧日支配者看来，花十座城的人就能解决一个，他们当然不愿意用自己的命去交换。”

“但人类不那么想，虚离被称为刽子手，被众多人唾弃。不过只有真正接触过旧日支配者的人才知道，十座城，已经是很少的代价了。”老头叹了口气。

“既然你同意他的做法，为什么还不愿意让我呆在他的事务所。”墨凡问道。

“呵，我是不想小秋到时候跑来给你守墓。”老头白了一眼，“言尽于此，听不听随你，我累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墨凡若有所思。

在回去的路上，秋海棠看到墨凡一脸心事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看你自从杨爷爷那回来就一脸心事的表情。”

“海棠，我后天可能要出一趟远门。”墨凡不知道虚离的大型任务在哪里，但他猜应该不在这个城市中。

秋海棠哦了一声，“你不用担心我的。”

“你觉得我现在从事的工作好吗？”墨凡没头没尾地问道。

“我不知道。”秋海棠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从事的事或许很危险，但我也知道，你从事的事拯救了很多了，就像从奶奶手中拯救我一般。”

“自私地想，我想你留在身边，不再去接触那些诡异的事情，但我也明白，你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秋海棠低声道。

墨凡摸了摸秋海棠的头，没有说话。

“我只希望，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等你离开的时候，我会去向杨爷爷学习，我听说有一些祝福术，可以从远处支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