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赤华去？我现在可能连自保的实力都没有。”墨凡道。

“他们都有自己的任务。”虚离淡淡道。

墨凡看着虚离千年不变的面瘫脸，叹了口气道：“我原本打算这次围剿结束，就辞去这里的工作的。”

“你现在也可以。”虚离忽然道。

“啊？”墨凡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清虚离说什么。

“若没有外力的因素，你那体内的邪神是不会醒来了，现在离开，置身事外，是你最好的选择。”虚离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人心。

窗外的阳光照射在墨凡的脸上，感觉有些刺痒的墨凡挪了挪位置。

“如果我现在选择离去，谁去帮你找药？”墨凡犹豫道。

“没有你自然有别人，这个事务所少了谁都一样会转，少了我也一样。”虚离道。

墨凡挠了挠头，有些烦闷的他站了起来，看向窗外的樱花，粉色撒满整座庭院，半空中飘落的樱花瓣让他慢慢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你解决了一个邪教隐患，也没见到官方事务所来褒奖你，甚至.....”

甚至墨凡隐隐从秋海棠的口中得知，有人到这里来兴师问罪。

“我做什么事，与别人怎么看无关。”虚离的眼神第一次离开了墨凡，透过窗户看向了外面的阳光，表情有些神往。

墨凡第一次在虚离的脸色看到这种表情。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为了驱赶旧日支配者做到这个份上？”虚离收回了目光，再次回到那种平淡如水的状态。

墨凡默默点了点头，虚离再怎么强大，也只是凡人，凡人与神明为敌，这已经很不可思议，关键他还做到了屠神。

“从邪神那里，你应该或多或少知道关于这个世界存在过本土神明的事。”虚离道。

“就像赤华身上的蚩尤？”

虚离点了点头，“那些神明，我将他们称为旧神，我一直在追寻，旧神消失的原因。”

“找到了吗？”

虚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找到了比旧日支配者更强大的存在，却不确定是否与旧神的消失有关。”

“就算你找到了原因又如何，神明终究是神明，他不会在乎一个凡人在做什么。”

虚离难得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墨凡，“那城中的二三级精神力，死了十之五六，你是否觉得我太残忍？”

墨凡愣了一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多大感觉，或许他从根本上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那是你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也没法评价。”

“若是没有那群人拖延时间，你和赤华，应该会死一个。”虚离站起了身子，他的额头上隐约再次出现一个黑点。

“那我只能祝他们安息。”墨凡静静道。

虚离走到屋内，从一个低价上拿出一把铜剑。

这柄铜剑是把宽剑，但剑身已经充满铜锈，剑锋上也有几个缺口。

虚离把剑递给了墨凡。

“上面有我这么做的理由。”虚离道。

墨凡接过铜剑，触手就感觉到了一股厚重感。微微拂过剑锋，用青铜铸造的剑上，似乎刻了什么字。

墨凡拿去剑，仔细看去。

在那剑柄与剑锋连接之处，克了两个字。

“护世。”

在迷雾中的某处废墟中。

这里曾是一座繁荣的城市，现在却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黑色的硝烟，时不时能看到卡在城墙下的断臂残肢。

最醒目的是这座废墟中心，有一个大坑，似乎曾躺着神明巨大的怪物，而在那深坑的旁边，出现了大量尸体，但他们尸体保持完好，只有微小的伤口，更像是自杀。

“殉教啊....”

一位苍老的长者戴着斗篷，站在这片废墟的土地上，深深叹了口气。

在他身旁，一个孩童模样的男孩，玩着手里的那块石头，以一种极为沉稳的口吻道：“老家伙，现在你的心血没了，愿意和我回总部了？”

老者轻轻摘下了斗篷，而斗篷之下，竟然是那星辰教的教宗，倦明阳。

“你的运气真的很好，以命换了无尽黑域，还活了下来，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运气。”

“那虚离几乎把一切可能发生的事都算到了，留着是个祸害。”教宗开口，声音不复之前的庄严宏伟，反而变得沙哑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