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砚恶毒的辱骂，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偏偏他辱骂姜燃还不算完，他甚至一一扫过那几个异能者，其中包括微生光，随后他冷讽出声道：“还有你们，不过是财阀养的一条狗，被这个贱人救出来后，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你们忘了自己被当宠物玩弄的日子了？现在竟然还想看着我们卑躬屈膝！你们真是狼心狗肺！”

江清砚如连珠炮弹，嘴上不带停的，他把能骂的人都骂完了，还伴随着夸张的肢体动作和一张狰狞的脸，他瞪大满血血丝的眼怒吼时，似乎要将他们吃了。

他恨毒了姜燃，而他的恨却是来自于他自己的嫉妒，与姜燃同行的这些异能者从未见过江清砚，更不认识他，他们没有救他的理由，也没有要求他卑躬屈膝。

可是他却因自己想活，又放不下尊严，而彻底陷入癫狂，企图用愤怒与骂词击他们相救，还想保住自己的面子。

但是，没有人欠他的，甚至他还欠姜燃一条命！

“疯了……”黎元霆在角落里喃喃，瞪大瞳看着疯狂的江清砚，他知道他向来不喜他这个妹妹，可是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发什么疯……

“他疯了……”曲南翊等公子哥也喃喃出声，但凡长居京中人士，谁不知道安国公府那些烂事，他们自然明白是江清砚理亏，以前他虐待江眠，现在为了活命，竟还恼羞成怒。

并且，他现在的一言一行，极有可能连累他们。

除姜燃等人，在场所有古人脸色突变，他们或蹙眉或目光怪异地扫向江清砚，甚至有人想要上前拉住他，制止他再说不该说的话，还有人想插嘴替他向姜燃她们道歉……

可是，就在他们行动之前，江清砚的连珠炮却是吐得比谁都快，他继续辱骂姜燃：“小贱人！我当初就看出你不是个好东西！自从你回了国公府，闹出了多少乱子？你就是个灾星、扫把星！你连累了我们，害死了自己，这回又害了全凤京！你晚上睡觉都不睡不安宁！你死后都要下地狱！”

“还有你们这些异世界的妖精，你们就该带着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一起滚蛋！一群冷血的怪物，你们快带着你们带来的这些鬼东西滚啊！”

他的骂声回响在这片封闭的空间，他嘶吼开口，像是自己多大义凛然，实则是想用这种方式向她们施压，他站在道德制高点，装作圣人指责她们，实则自己什么都不是。

他恐怕还觉得现在的自己英勇极了，他企图绑架她们的良心，又企图用话术让她们帮他们驱逐怪物，可是，这些小伎俩是那么可笑，他那疯狂的辱骂掀不起任何波澜……

倒是，在他辱骂她的同伴时，姜燃那双绿瞳慢慢如黑夜里的萤火般幽深，亦如地狱的鬼火般骇人……

她站在原地，看不出情绪的视线扫过他，而在他骂她时，微生光等人的目光同样变得不善……

忽然，姜燃扬唇笑了：“你不会以为我还是江眠吧？或者，你以为这里你说了算？江清砚。”

姜燃平静地念出那最后三字，低醇的声线飘荡在这片静寂，却直叫人后背发凉，所有古人不约而同地一颤，包括江清砚在内，都被她这平静却犹如地狱鬼魅低喃的声音吓到了。

江清砚被那双幽深的绿瞳盯着，脸上因暴怒涌上的血色当即便消失了，他的脸色惨白一片，甚至牙齿都在打颤……

他紧张地吞咽口水，想骂却终于没有勇气再骂出口。

姜燃蔑视他，冷笑：“你果然忍不住了，这个等待的过程没超过十分钟……”

姜燃眼神中有着戏谑，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是她专门设计静静观看的一场戏，因为她此刻的反应和话语，江清砚脑中嗡的一声炸响，他瞪大瞳，满目不可思议的神情，他想问姜燃是什么意思，可是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四周的古人，也皆怔住了……

姜燃打了个响指，四周的树冠在慢慢消失，她继续道：“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对了，面对你，我们确实是冷血的怪物，而且是强大又冷血的怪物，强者是可以决定弱者的生死的！”

说到这里时，四周已经千疮百孔，防护消失，傀尸争先恐后地往里面挤，姜燃看着江清砚，笑容诡异：“而你好像还没有搞清楚，到底谁是被圈养的狗，到底谁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最后，谁又会被当做宠物玩弄……”

“想卑躬屈膝都没有机会！”最后这句话落下，姜燃右手两指一抬，江清砚背后的那一片防护完全消失，外面觊觎人肉许久的傀尸群顺着这通道口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