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不能再耽误了。
于是她放软语气:“孟迟,我不喜欢医院......”
“孟迟,我不喜欢医院,你带我走好不好?”
似曾相识的画面,涌入脑海,孟迟一把将谢亭瞳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好,你说什么都好。”
谢亭瞳知道,孟迟这是又把她当成穆霂了。
所以,她什么也没做,只静静地等他自己醒悟。
然而醒悟的结果:“瞳瞳,过两天咱们去把证领了。你不在,我的心都是空的。”
领证?
这么快?
谢亭瞳万分抗拒,她斟酌着开口。
“孟迟,你刚才也看到了。”
“我家人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情,领证的事能不能缓缓?”
孟迟闻言,又恢复了冷静自持,他低头看着她嗤笑。
“是你要缓一缓,还是她们要缓一缓?”
女儿嫁给不爱的人,做母亲的人总是不能接受的,压根不是缓一缓的事儿。
如此拙略的拖延借口,孟迟哪里看不出来。
他又不傻,他只是不在乎。
“后天去领证,你懂我的意思?”
懂,怎么不懂。
无非是把柄在手,谢亭瞳敢不听话。
就后果自负!
可这一切都太快了。
快到谢亭瞳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即使不能拒绝,拖延几日也是好的。
于是她扯了扯孟迟的袖口,再度开口。
“这周已经请了两天假了,工作了肯定压了不少。”
“再请假,领导会不高兴的......”
孟迟皱眉:“你那工作,说好听点叫上班。不好听了,就是打杂。有什么要紧?”
有什么要紧?
省文化旅游厅,正经的政府单位,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考上的公务员。
在孟迟嘴里,就成了打杂的?
沉寂的反骨被唤醒,谢亭瞳当即反唇相讥。
“是啊,比不得您家大业大,也比不得您会投胎。”
孟迟听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也不生气,反倒不急不缓道。
“别急,我这不是给了你二次投胎的机会吗?”
“我的,也都是你的。”
这话,谢亭瞳接不住了,但她还是不想放弃。
“下周,下周好不好?”
孟迟见状心里颇为烦闷,但到底不好把人逼得太紧,所以还是不情愿地答应了。
他心里不痛快,自然要找罪魁祸首算账。
是以,谢亭瞳再次被压在了床上。
孟迟毫不客气地含住她的唇珠,享尽她的甘美。
谢蓉和韩绮回来时,孟迟又恢复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仿佛一切不曾发生。
他从助理手里接过一份合同递到谢蓉面前。
“谢姨,这是正德医院副院长的聘请书,您只要签了这个合同,明天就可以上任了。”
正德医院,也就是谢亭瞳就诊的医院,是南城有名的医院。
为人乐道的不单单是医疗设备先进、拥有自己独立的科研所,更重要的是名医云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谢蓉没有接。
“您是中医界的妇科圣手,一直把您留在家里确实是长辈的私心。”
“但等瞳瞳来了家里,您再呆在孟家就不合适了。”
说的也是,尽管顶着私人医生的头衔,在孟家到底干的是伺候人的活儿。
谢亭瞳一旦嫁进去,谢蓉的身份的确尴尬。
但谢蓉没动。
她不打算接受这份合同,也准备辞去孟家的工作。
让她以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为代价,去换半生苟且,是无论如何不能够的。
孟迟见状笑了笑,把文件放下又复转向韩绮。
“韩姨,孟家法务部最近空缺出一个职位,我听说韩翊今年就毕业回国了。”
“如果他有意愿,孟家法务部随时欢迎他加入。”
病房再次陷入沉默,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孟迟却不慌不忙,他有的是信心,也有的是耐心。
因为他自小就知道。
这世上少有“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人。
若是有,那只能是利益不够、手段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