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强夫子了。”姜小七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随即看向李蓉。

李蓉听见她这句话，眼眶都红了大半。

“阿姐，我想读书”李蓉略带着哭腔，扯住了姜小七的衣角。

“这事儿包在阿姐身上。”姜小七向她做保证。

既然这夫子不肯收女学生，那便不去他的学堂。

随即李蓉又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夫子，道：“夫子，我很听话的，我想上学堂，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李蓉语气极其恳切，夫子的脸色也松缓了一些，不再像刚才一般僵硬。

“不收女学生是我二十年前就定下的规矩，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夫子还是摆摆手，“你若是真的想读书，叫你阿姐给你另找夫子就是。”

说罢，夫子便不再开口。

“要是我阿姐找，不知道多少人愿意来当我们夫子！”李芙嘴巴快，又开口呛夫子。

本来已经松缓的气氛再次变得僵硬。

“你若是再乱说话我就把你嘴用针缝起来！”姜小七发了狠话，示意李芙不再捣乱。

李芙暗暗翻了个白眼，但终究没有继续捣乱。

“夫子，我姐姐是无心的，你就原谅她吧。”李清倒显得懂事许多，恭恭敬敬地给夫子鞠了一躬。

李蓉见状也给夫子鞠了一躬。

“你这小子倒是有礼，若是你愿意，看在顾掌柜的面子上我立刻就可以收你为徒。”夫子对李清的印象还不错，笑眯眯地点头，“只是你的两个姐姐，恐怕就不行了。”

“这，可是.”李清没想到夫子会如此言语，顿时不安地看向姜小七。

“小芙和蓉蓉读书的事阿姐会解决，你想不想先去上学堂？”姜小七见夫子对李清印象不错，于是询问李清意见。

先把李清入学的问题了结了，剩下李蓉姐妹的事也好解决些。

“我要等姐姐们一起去上学！”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李清就给了答案。

见状姜小七也不能逼迫，只好开口对夫子道：“今日叨扰夫子，日后我会带小弟前去学堂报道。承蒙夫子不弃。”

夫子点点头，随即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久留了。”

“夫子可要留下来吃顿便饭？”顾知行挽留夫子。

但夫子却摇摇头，径直离开。

“阿姐，我还能去上学堂吗？”李蓉可怜巴巴地看着姜小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看得姜小七心痛不已。

“看来要去城里给她们姐妹二人找个夫子了。”顾知行有些无奈，“方才的夫子是我开蒙导师，二十年前也曾收过女学生，但后来竟有人污蔑他行为不端，对女学生行不轨之事。”

“所以自此之后他才不收女学生？姜小七明了，顿时明白了夫子的顾虑。

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外界的眼光。

“夫子自然是不会做那样的事，但碍于世人的眼光，他终究是解散了所有的女学生。就连原本已经确定能去皇城上任的官职，也因为此事打了水漂。”顾知行继续解释道。

从顾知行的话中，姜小七知道夫子的声誉因为这件事降低了不少。

而夫子也因此低落许久，本已一心寻死，但因为学生苦苦哀求才最终苟活至此。

“原来如此。”姜小七也觉得可惜，随后陷入了沉思。

“我可以帮她们找夫子，你不用担心。”顾知行以为姜小七是为了夫子的事担心。

但他不知道，姜小七是在考虑一见更大的事情。

这四里八乡几乎就这一个学堂，也只有这一个夫子，学生本就众多。

现在又不收女学生，剥夺了女子读书识字的机会，长久下去这里的女子只会越来越闭塞。

难怪李玉、刘巧等人都是一副泼辣的样子，原因就出在此。

就连李芙也是这样，可想而知岳城县这一片地方的教育有多落后。

“多谢顾掌柜鼎力相助，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顾掌柜不要推辞。”姜小七酝酿一阵，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希望顾掌柜能协助我，开设一间只收女学生的学堂。”

“只收女学生的学堂？”顾知行明显被姜小七这想法吓坏了，“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办一间学堂？”

办学堂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容易，首先就是夫子。

而女夫子是少之又少，再者是学堂的位置，第三则是学生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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