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自责,若不是你及时向太子求救,只怕我们再也见不到海莲了。”柳雪霖擦擦眼泪,“只是我想不明白,她为何还愿意留在王茵身边,她是在怪我吗?怪我眼瞎,给她指错了人?”
她吸了吸鼻子,复又说:“怪就怪吧,余生若有机会,我定会好好弥补海莲。”
“今日之事要不要禀报陛下?”锦禾蹙额,“这个王茵简直没人性,在自己姐姐的饮食里下药令其肚内孩子小产,小产后无人照顾,竟活活流血致死,简直毫无人性。而今,又来害您,这……简直令人发指!”
柳雪霖摇摇头,“或儿会禀报给皇上的,只是皇上不会杀她的。这王茵天生的毒物,害人的行为根本就是想害人,我实在想不通。”
“奴也想不明白。”锦禾道,“天色已晚,太皇太妃早些歇息吧。”
“嗯,好。”柳雪霖点点头,又看向趴在一边睡觉的小蛮,“这丫头把她叫起来,赶紧回去睡吧。”
小蛮根本就没睡着,她不敢让人知道她醒着,这宫闱秘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锦禾上前晃了她好几下,小蛮才假装醒来,在青芽的搀扶下方才回房睡觉。
可躺在柔软的床上,小蛮怎么也睡不着,脑中全是柳雪霖和锦禾的对话。
这皇宫里太可怕了……
第二日,便听青芽说这个王太嫔因为不安分,被禁足在自己宫内。小蛮却在心里为柳雪霖鸣不平,明明差点害死人,却只是被禁足这么简单。
“你以为只是禁足?”青芽得意一笑,“后宫的宫女太监都是见风使舵的,这么一个不受先帝待见又没有子嗣的太嫔,便会被宫人糟践。前朝已有先例,禁足不过是让她死得慢些而已。”
听青芽这么说,小蛮放宽了许多,又听锦禾说禁足是太后的意思,方才明白为何罚得这么轻了。
景或督造的御舟害死了皇后,皇后是太后的侄女,景或自然便成了太后的敌人。于公于私,她都会不痛不痒地责罚一下。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小蛮便被景或接回王府,临走前,太皇太妃赏赐了小蛮许多金银细软珠宝首饰,这些都够小蛮花十辈子的了。
小蛮一番千恩万谢,叩拜柳雪霖后方才坐着王府的马车离开皇宫。
一路上,景或一直盯着小蛮看,小蛮看着景或的“麻子脸”想笑不敢笑。不过幸好这麻子是长在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上,若是这张脸本就粗鄙不堪,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不过幸好很快就回了王府,要不然小蛮便真的会被憋死。
“你就不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忘记了?”
小蛮刚跳下马车,便听见身后的景或开口了。
小蛮回过身,一脸茫然地思忖起来,然后猛地一拍脑袋,“呀,我差点忘了,怎么没有和他道别呢!”
“谁?”景或在心里大骂一声“猪脑子!”
“我在宫里的一个朋友,临走前,还没来得及和他道别呢,真是遗憾。”小蛮叹气道,“都怪你,催呀催的,害得我给忘记了。”
“要不然就下次有机会进宫再同他请罪好了。”小蛮一边嘟囔着,一边抱着装满金银的木箱子进了王府。
皇宫的东西就是好,连装珠宝的盒子都描绘得这么精致。
她喜滋滋地收好盒子,掐着腰,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
江小武站在景或房门前向小蛮招手,“小蛮,王爷叫你呢。”
小蛮上前进了去,但见景或笑眯眯的模样顿时觉得后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