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喊声随着几个人冲到了羊圈这边,杜克收回自己的目光,瞥了眼不远处正往这边赶的人。
“去旁边待着。”
杜克拍了拍狗子的小脑袋瓜,狗子当即起身朝着羊圈的围栏靠过去。
“哎,你怎么又来了?”
羊倌掀起自己的斗笠,朝着奔自己赶来的几人中的一个没好气的道:“我不是说不卖了嘛,怎么还找人来,欺负外地人吗?”
面对着羊倌的诘问,这几人中一个蓄着胡须的汉子也是道:“什么叫欺负你外地人?”
“上赶着送钱的买卖你不做,我找个人来评评理又怎么了?”
“不怎么滴,我这羊不卖,出多少都不卖。”
羊倌说话间,探手入怀,在胸膛上搓了个泥球,对着那蓄着胡须的汉子就是一弹。
眼看着秽物飞来,蓄着胡须的汉子当即躲闪,眼中也带着怒色。
“好你个邋遢汉子,瞧你是外地人,本不打算咄咄相逼。”
胡须汉子怒斥一声,“现在我到看你是给脸不要脸,把我们茂城人的和善当做软弱可欺了!”
一边说话一边撸袖子的胡须汉子,怒不可遏的模样却让羊倌发笑。
羊倌一甩手中放羊的软鞭,在地上留下凌厉鞭痕后,他又冷笑道:“我不卖就是不卖,你若是纠缠不清,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见到羊倌在地上留下的鞭痕,胡须汉子面色也是僵住。
放羊的软鞭都能在地上留下这么凌厉的鞭痕,这羊倌的武艺倒是有点门道。
不过自己也不是没后台的,这汉子若真的要打起来,自己喊了人,他也占不着好处。
不过灵猫祭在即,上面放出话来,不能惹出事端扰乱了灵猫祭前夕的喜气。
想到这里,胡须汉子也是收拢了思绪,一口唾沫钉在地上。
“不识好歹的懒汉,我看你这羊能留多久。”
“好了,老詹,莫要为了这点事儿生气,我再陪你去看看他家好了。”
被胡须汉子喊来的男人也是出声相劝,作为管理这牲畜集市的话事人,这种争执一天能见八回。
至于这羊倌?
回头找个由头赶出去好了。
在这集市内不买卖牲口,占着羊圈也就罢了。但是这语气做派实在是让人心里不舒服,现在还恶了本地人,直接找个由头轰走。
咱们茂城的人也不是随便就能让外地人甩脸色的。
“走了,老詹,去别处看看。”
张总管劝慰着詹姓男人,拉着对方要去别处,同时也低声道:“晚些时候,我叫人轰他出去好了,莫要动怒,为了一个外地人不值得。”
“灵猫祭在即,别为了点小事儿,冲淡了节日的喜气。”
“到时候因为这点小事儿,失了猫儿赐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呸!”
詹姓男人又吐了口唾沫,咒骂道:“晦气!”
“本来是为了在灵猫祭上做几只烤羊羔来犒赏全城猫儿的,结果现在碰到这么档子事!”
“真晦气!”
“哎哎哎,那死猫离我羊圈远一点!”
忽的,羊倌的呵斥声引得张总管和詹姓汉子停下脚步,两者都眯起眼睛朝着羊倌看去。
羊倌此刻正挥舞着鞭子,朝着一只蹲在羊圈围栏上的白猫大声呵斥。
而在羊倌呵斥出声的时候,原本热热闹闹的集市内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很多茂城本地人都用极为不善的目光盯着这个羊倌,外地商贩也是露出看好戏的眼神,抱着膀子,回到自家牲口圈子旁边,乐呵呵的等着看好戏。
在这茂城有几个规矩不能触犯,这第一个就是不能随意打骂这茂城的猫儿。
茂城的猫儿那可是茂城人的心头好,哪怕是生了事端,要怎么处理也是他们的事情。
正所谓关起门来训孩子,哪里容得外人言语。
这羊倌现在可是犯了大忌喽!
就在所有茂城人都看向这外地来的羊倌的时候,杜克也是瞥了眼这匪气十足的羊倌一眼,又凝神看向羊圈内的羊羔子。
灵韵浮动间,杜克眼中金瞳放出微光,而在他视线中的一切都变了个模样。
羊圈内的大羊依旧是大羊,可那小羊却是一个个匍匐在地上胡乱爬走,表情绝望木讷的半大孩子。
这些孩子身上都披着一张羊皮,羊皮眼眶空洞,有黑气在不断地涌动,冥冥中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