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云很快就拾完干柴,将干柴摆放好,又放了一堆干草在中间,对着手中的火折子吹气。
她看着手中火折子点燃后,将火折子放进干草中,火焰迅速燃烧,很快火堆子就好了。
沈晏清静静地看着她干净利索的动作,漆黑的眼里晦暗不明。
天色已经漆黑,唯一的光亮便是这火堆。
火堆暖黄色的光照在沈晏清清俊的脸上,给他精致的五官打上一层柔和的滤镜。
那漆黑的眼眸里清澈倒映着跳动的火焰,好似一位不谙世事,干净纯粹的少年郎。
温舒云瞅着他俊美的脸蛋,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心里不断咋舌。
真是白瞎了一副好容貌。
长得真俊,心却蔫坏。
手臂上更加强烈的疼痛感让她回过神来,血已经晕染了一大片外衫
她捂着伤口,蹙着眉头。
对着沈晏清说道:
“你回马车去,我要上药。”
沈晏清淡淡回道:“不去。”
温舒云微微挑眉,调侃道:
“哟,沈公子,还有喜欢看女子上药的癖好呀。”
沈晏清却只是不咸不淡的回道:
“礼尚往来,你看了我,我也可以看你。”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似乎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多么惊骇世俗。
他可是沈公子,晏都城,人人称道的谦谦公子。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正人君子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温舒云却是笑靥如花,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之意:
“是嘛?那我就在这换了。”
我就不信你敢看。
于是温舒云将放在身旁的包袱打开,缓缓的解开腰带。
只见沈晏清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她顿了顿,而后继续扯开外面的衣服,露出一抹雪白的锁骨。
沈晏清看着她要自顾自地解开中衣,面无表情地阖上眼睛。
此时的温舒云悄悄瞥了他一眼,发现他闭上了眼睛,心里暗暗嘲笑道:
跟老娘比,还是嫩了些。
温舒云将缠绕伤口带血的布条更换了。
闭眼的沈晏清只听见衣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沈晏清耳边响起一阵声响:
“我好了,可以睁眼了。”
沈晏清缓慢的睁开眼,瞧见坐在火堆旁已经穿戴整齐的温舒云。
目光转向火堆,静静地看着。
温舒云看着他如此乖顺的样子想到了她养的一只藏獒。
她觉得有些渴,拿出身旁的水囊,仰头喝了一口。
有些溢出来的水顺着她的下巴流入颈脖。
她伸手随意用袖子一擦,看向沈晏清。
他已经几个时辰没有饮水,嘴唇因为缺水已经微微干裂,起了一点嘴皮。
也因舟车劳顿,干练的马尾,散落几根在脸上。
不显狼狈,反而增添了凌乱的美感。
温舒云瞅着他,不拘小节,豪气将水囊递给他:
“喂,喝水吗?”
沈晏清漆黑的眸子瞥了一眼她递过来的水囊,眼里划过一丝嫌弃和厌恶,很快就被敛下。
开口是已不复清润,带着缺水的沙哑声:
“不必。”
温舒云定眼看了一会儿,也捕捉到了他的神情。
啧,还嫌弃,怎么不渴死你。
温舒云听到他回答,收回了手,盖上塞子。
开口询问道:
“你可知还有几时可抵达琼华仙山?”
“约是一天一夜。”
温舒云闻言点点头,那也快了。
不过这沈晏清真是命大。
下了毒,捅了刀,坐在马车里颠簸了好几个时辰,竟然还没死。
想到此处,温舒云又不禁打量他一会儿,蹙了会儿眉头,又转回视线。
莫非他是什么怪物?
不是人?
是妖?
上次他周围充满黑气,莫非真是妖?
想着温舒云又瞥了他一眼,看着他眉眼如画,清俊秀丽的脸庞。
皱起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什么妖,还披着人皮,长得还挺好看。
狐狸精吗?
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