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的眼里满满的舍不得与心疼。
温舒云学着温澄吊儿郎当的模样,歪嘴邪笑:
“哟,陈大人这是舍不得?”
陈飞强忍着心疼,留下悲苦惨痛的泪水:
“下官舍得。”
舍得两字有气无力,从喉咙艰难的挤出这两个字。
温舒云言笑晏晏:
“本城主问你,还有何人与你勾结贪污汇款?”
陈飞有些犹犹豫豫,不敢说出口,慌张回答:
“只有下官与他,并无他人。”
“哦?是吗?”轻飘飘,慵懒的语调上扬。
宛如柔荑般的手指抚摸黑白的下巴,黑白舒服的眯起眼睛,喉间发出享受的呜咽。
陈飞惊慌俯下身子:
“还有赵城和余章。”
果然不出我所料。
官官相护,私吞汇款。
温舒云慵懒的倚靠在贵妃椅上,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
“倒是实诚。”
说罢,起身牵着黑白离开。
陈飞在温舒云走后,一屁股瘫软在地。
浑浊的眼呆愣的盯着地面,嘴里不断念叨着:
“完了,全完了。”
三云年五月初。
朝中陈飞,赵城,余章等其他贪官污吏斩首示众,以抚民心,家中财务尽数充公。
四云年。
无天灾,无人害,产业兴旺,炊烟不断。
百姓生活和乐,海晏河清。
...
朝廷被温舒云打理之后,基本没有废话文章上奏,很是清闲。
温舒云此时躺在贵妃榻上,翘着二郎腿,身边的念竹将剥好的葡萄放进她的嘴里。
她慵懒享受的眯起眼睛,十分惬意。
“这小日子过的可真好呀。”
念竹轻笑一声:
“这是城主应得的呀,朝中事务打理的好,百姓安居乐业,能有什么忧愁的。”
温舒云变身纨绔子弟一般,食指轻挑念竹的下巴,一脸坏笑,调侃:
“那是自然,还有美人相伴,乐哉。”
念竹瞬间红了脸,宛如熟透的西红柿,娇嗔:
“干什么啦,真是的。”
“哟,还害羞了呀,可有钟意的人?”
念竹娇羞的低下头,轻摇脑袋:
“没有。”
温舒云挑眉,一脸吃瓜样,狐疑问:
“真没有?”
“哎呀,真没有,别问啦。”
“哦~"颇有些意味深长,暗有所指,“你与那名都指挥使...”
念竹连忙往她嘴里塞葡萄,含娇带嗔: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温舒云私下没什么架子,与念竹就跟朋友一般。
此时正是夜晚,宫中灯火通明。
温舒云无意间瞥见窗外的圆月。
怎么还是圆月?
她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安。
怎么回事?
“念竹,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月亮不对劲。”
念竹此时正在专心的为她剥葡萄,闻言望一眼窗外的月圆。
“没有呀,月色很美。”
温舒云眯眼望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悬挂,周围一片清明,未曾有一片乌云。
一切都来的太顺利了,不过两个月
斩首贪官污吏后,朝廷中就真的未曾有贪官,百姓就当真安居乐业。
念竹望她陷入沉思,疑惑问:
“城主,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将手中剥好的葡萄放入温舒云的口中。
温舒云咀嚼几下,酸甜的葡萄也瞬间索然无味。
有气无力的对念竹说:
“退下吧。”
念竹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收拾好水果,起身离开了。
温舒云起身,躺在偌大的床榻上,还是熟悉的触感。
阖上眼,突然脑袋一痛,涌上一堆她未曾经历过的记忆。
沈晏清...琼华仙山...琉璃石...
她的明眸染上几丝混沌,嘴里默默念出三个字:
“琉璃石。”
说罢,片刻恢复清明。
这是梦境。
如果不是发现端倪,我可能永远活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