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竹想帮忙是好,但也不该忘了你们是因为什么回来的,那些欠下的外账都结清了吗?”目睹沈沫芸的得意,老夫人也不高兴了,目光如炬的盯着景霄竹,警告般的开口说道。
当初景霄山接管景家时,景霄竹可是分了家产出去自立门户的,结果经营不善又带着妻儿回了景家,若非同是一脉,她怎么会同意让景霄竹回来,如今还这般不知收敛。
得意的笑容僵住,老夫人的话仿佛一个巴掌打在沈沫芸脸上,连带一旁没有说话的景霄竹也觉得有些难堪,唯有景仕昀还茫然无知的吃着手里的零食。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清了清喉咙,老夫人也不想把脸扯破,视线从厅中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便又恢复往日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待到霄山回来,咱们就开始吃年饭吧。”
“是!”众人应声,有了老夫人的发话,也没人再说下去。
从巍煌阁出来之后,三房便头一个气势汹汹的踏上了回廊往瑶华居而去,独自一人的纪双跟随在周婉儿身后走了出来,还没拐进回廊就被周婉儿叫住了。
“我知道仕泠今年又不回来,但他在外游学也是辛苦,我让吴伯准备了些年货给他,等你给他寄家书时便一并送去吧!”周婉儿从袖中拿出一个红封递到纪双手中,又柔声朝她解释道。
看到手中的红封,纪双略微有些诧异,但心里还是尤为感激的“这个我不能要,大嫂这么记挂着仕泠,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是仕泠的伯娘,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若不要,我只好亲自送去辉庭居了。”周婉儿将红封又推了回去,郑重的拍了拍纪双的手,自从景仕泱回来后,她就真的体会到何为牵挂,自己的孩子能好好的,就是做母亲的最大心愿了。
“多谢大嫂。”听到周婉儿这么说,纪双也没有再推辞,眼底微微有些湿润,面上的笑意却真了几分。
待到酉时,景霄山和景仕翊回了府,老夫人也早早吩咐吴伯开席,因着有了在巍煌阁的教训,三房一家倒也安分了不少,碍于周婉儿的面子,景霄山也表现的很平常,除了景仕翊对景仕泱的敌意之外,一席年饭倒也吃得和谐。
散席后,便又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守岁去了,而景仕泱也被找上门来的玉驰玉乔拉出来逛街市了。
此时欢闹喧嚣的西京城街到处都是人潮,沿湖边的岸上挂起了五色斑斓的彩灯,各式各样的形状乖巧可爱,摆卖小玩意和小吃的摊贩更是被孩子们围得水泄不通。
景仕泱被玉驰玉乔一左一右拉着,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天边升起的焰火照亮了街市,来往的每个人脸上都漾着笑容,卖糖葫芦的、卖泥人的、卖花灯的...吆喝声比白日的早市还要响亮。
观看完杂耍戏台的节目,景仕泱又被两个孩子拉着往湖边的灯会走去。在他的记忆里,这种热闹的场面已经模糊很久了,烙印最深的也只剩下那些血腥的刺杀。
“仕泱哥哥,仕泱哥哥...你看我这个兔子灯好看吗?”在景仕泱走神之际,玉乔欢喜的晃了晃手中的花灯,仰着头一脸等听夸赞的模样。
“好看。”黑眸微垂带着点点笑意,景仕泱一边护着玉乔在人群中走动,一边回答着她的话。
“哪有我这个好看!...啊...”还不等玉乔骄傲,玉驰在一旁哼了哼,一扬手中的花灯,却一下子飞了出去。
景仕泱见状,眼明手快的抓住了灯柄,一下又给拉了回来,但由于刚才的波动过大,灯内的小烛却将灯罩烤热了起来,没一会就燃起烧化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哥哥的灯没了...”玉乔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本来他们出门前就在攀比自己的花灯,这下好了,玉驰的灯直接烧没了。
“...”眼见这个情况,玉驰一下子便愣住了,加之被玉乔嘲笑,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格外尴尬,要不是他刚才得意过头,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景仕泱侧目,注意到玉驰脸上的变化,拉着两个孩子便在路边的花灯摊前停了下来“我们重新买一盏花灯。”
“我不要...”被景仕泱这么安慰,玉驰的倔强有些绷不住了,但嘴上还是不肯认输,偏过头丝毫不看摊前的花灯一眼。
“好,那我要买一盏,你帮我选一个。”大手拉过玉驰,景仕泱也没戳穿他,拿过几盏造型可爱的花灯就让玉驰帮他挑选。
站在一旁的玉乔见状,正想插嘴说点什么,却被景仕泱微微摇头示意了一番,乖巧的玉乔便一下子明白了景仕泱的意思,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