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这日,西京城的天也放晴了,但寒冷的温度却是丝毫没减,仍旧冻人刺骨。
一大早周楚修就带着吕萱来了景家,大舅子难得登门一趟,景霄山却只陪着小坐了一会便寻了借口出府了,留下吴伯带着他们二人来鼎霄阁看望周婉儿。
“吴老,近日景老大都是这么忙吗?”去往鼎霄阁的路上,周楚修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开口问着吴伯。
听到周楚修的话,吴伯微微一愣,知晓他是在问景霄山后,吴伯面露尴尬“老爷他...都在忙些铺子里的事。”
“铺子?”周楚修冷哼“在他眼里银子就是比亲人重要啊!”讽道,周楚修浓眉深皱。
吕萱跟在一侧,听到周楚修这么说,自然明白丈夫的用意何在,但碍于他们毕竟是在景家,便也暗自拉了拉周楚修的衣袖。
“老爷忙完也会陪夫人的,昨日还请了妙圣医馆的大夫来给夫人问诊。”吴伯赶忙出言缓和一句,也尽力替景霄山说着好话。
然而这话落在周楚修耳中却丝毫没让他有好感,反而对景霄山的不悦愈渐增多了起来“请了大夫又如何?婉儿为他打理景家,如今病了他不该时时陪伴吗?”
周楚修深知妹妹因何而病,自然也明白心病便是要亲人诸多陪伴的,那些苦药喝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是是...”吴伯闻言,只得点头应着。他在景家再久也就是个下人,他哪里能左右主子的想法。
周楚修见状也没再多言,想起周婉儿的病和没有一点消息的景仕泱,内心也止不住的烦躁起来。
说话间,吴伯也领着周楚修和吕萱来了鼎霄阁的主阁门口,刚准备敲门,房门便被拉开了,正巧出现在门口的纪双也被门外的三人吓了一跳。
“周大人,周夫人。”定了定神,纪双立刻礼貌的朝周楚修和吕萱微福身,她是见过这两人的。
“二夫人好。”吕萱见状也礼貌的回了一礼,周楚修则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二位是来看大嫂的吧?可大嫂刚刚睡下。”纪双回头朝屋内看了看,柔着声对周楚修和吕萱解释道。
吕萱闻言,顺着纪双的指引轻手轻脚跨入屋内瞧了一眼,见到床榻上蹙眉而眠的周婉儿,轻叹着走了出来。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回吧。”周楚修也不忍惊扰妹妹安眠,想来他们今日也是来的突然,没有提前知会倒也难怪会这么凑巧。
“吴伯,沏些好茶来偏厅吧。周大人和夫人难得来一趟,我也有幸想与二位多聊几句。”纪双侧目对吴伯说着,又转而诚恳的看向周楚修和吕萱。
听到纪双的话,二人相视一眼都有些疑惑,但吕萱还是比周楚修先反应了过来“那便打扰二夫人了。”
跟随纪双来到辉庭居的偏厅,刚刚落座,辉庭居的小丫鬟便端来了新鲜的水果,比起鼎霄阁的华丽屋设,辉庭居便稍显简素了些。
“周大人和夫人能赏脸过来,真是纪双的荣幸。”示意两人吃些水果,纪双谦逊的说着。
“二夫人客气了,你与婉儿是一家人,我们便也是一家人。”吕萱看看周楚修,替丈夫客气的回道。她也是听说自从周婉儿病后,纪双便一直照顾着周婉儿,还为其代劳了许多府中的大小事项,能被周婉儿信任,相信纪双也是可信的。
“多谢周夫人。”听到吕萱这么说,纪双还是有些感动的,她的家世不好,在景家和老夫人面前没少受委屈,除了周婉儿待她客气有礼,也就只有吕萱了。
“二夫人是有什么话要与我们说吗?”周楚修开门见山,不同于女人之间的委婉,直言问道。
她既带他们来此,便是有什么事想说吧。
纪双闻言也未惊讶,微笑着点了点头“周大人英明。我确有些话想同二位说。”
“二夫人但说无妨。”周楚修回道,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吕萱。
“此事事关大嫂,虽然大嫂叮嘱我不让我外传,可我也担心她...想着若是周大人能规劝一二,大嫂应该是能听得进的。”纪双敛目,沉吟片刻后便对周楚修和吕萱娓娓道来。
“自从仕泱失踪后,大嫂一直都寝食难安,时常拿着一块水璃玉喃喃自语...”纪双说着,又抬眸看了看两人“那块水璃玉一开始是被大嫂扔了,后来大嫂又将它捡了回来,我瞧着大嫂每次拿起它都神色复杂,是否那玉佩有什么来头?”
听到纪双的描述,吕萱还未细思出什么,周楚修却即刻就反应了过来,脸色一沉,眉头深皱。
“多谢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