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地步。
“安儿,你别这么想。”听到洛安的话,景仕翊心疼起来。
“阿翊,我现在无路可走了。”洛安轻轻抽泣,此刻她才体会到什么是身不由己。
“洛伯伯,洛伯伯不是京府伊吗?他可有什么法子?”见洛安哭了,景仕翊慌了起来,他总是不想她难过的。
“爹若有法子,今日我也不会来找你了。”洛安抬眸,盛满泪水的眸子看着景仕翊。
“阿翊,你可愿娶我?”鼻头微红,哭的梨花带雨的洛安期待的问到景仕翊,杏眸盯着他,不愿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反应。
景仕翊微楞,回神后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他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个话,自然也没有心理准备该如何回答她。
“我...”景仕翊犹豫起来,忽然脑中闪过景霄山的警告,眸光也瞬间暗淡下去。
几日前洛安去景府找他时,他跟景霄山同处书房,原本他是想去见她的,却被景霄山的一个眼神吓了回去,这几日他频频收到洛安的邀约都不敢回应,只等到今日景霄山出城办事,他才敢来见她。
此刻面对洛安的情意,他的脑中再次出现景霄山的眼神,若他答应了,景霄山会将他赶出景家吧。
“安儿..我,我现在还没有接管景家,我若娶了你..我也给不了你幸福...”
“别说了。”见景仕翊犹豫的说道,又躲闪着她的目光,洛安出口打断他的话,也别开了视线不再看他。
“你知道我自小便想长大后接管景家,这些年我时常随爹外出便是想多了解景家的生意..”景仕翊解释道,他现在好不容易接管了铺子的事务,他不想半途而废。
“别说了..”洛安再次开口,对于景仕翊的解释她一句也没听进去,此刻她的心很疼,疼得仿佛被人揪了一把。
“安儿,你也是支持我的对吗?你也希望我能如愿接管景家。”似乎没有听到洛安的话,景仕翊顾自喃喃道“你可以等我吗?...两年,不,一年,一年里我只要接手了景家的生意,我就...”
“够了!”洛安吼道,伤心的看着景仕翊“阿翊,我等不了你一年,别说一年,哪怕这一个月我都等不了...”
再次红了眼眶,泪水不自觉的从脸颊滑落,洛安难过极了,她以为他不见她,躲着她是有别的理由,可她没想到却是为了景家的家业。
洛安伤心的别过头,景家家业和她真的只能二选一不可吗,在他心里,她就真的比不上那些虚妄的东西吗?
景仕翊见她伤心,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洛安抬手拦住。
“今日,只当我没有说过这些话。”洛安起身,不甘又倔强的挽回了一句,她如此卑微待他,临了,他还是让她失望了。
“安儿,你别走!”景仕翊伸手拉住洛安,着急的喊住了她,刚才他在她眼中看到了决绝,这一下让他突然慌了神。
洛安驻足,平静的看着景仕翊“阿翊,世间哪得双全法,我今日没法让你选我...只好祝你得偿所愿了。”
掰开景仕翊的手,洛安快步走出了包房,见洛安离去,景仕翊仍愣坐在原地,只是那双顿在半空的手触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感情的开始是热烈欣喜,感情的结束只余心死和寂静,从白日里洛安见过景仕翊后,回到府中便一言不发,期间楼芸和洛启卓都来看过她,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给他们,仍旧是心如死灰的沉默。
入夜后,洛安在楼芸的劝说下少少吃了几口饭便早早回了房,担心的楼芸还在屋外守了半宿,直到瞧见床上的人似乎睡着了,她才犹豫的回去休息。
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月光穿过窗纸照进了卧房,楼芸和玲珑离开后,洛安便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一双微肿的眼睛无神的看了看床边的绣鞋,须臾,起身便穿上绣鞋下了床。
简单的套了一件雪白外衫,洛安系上披风便悄声走出了卧房,在经过玲珑的小憩房时,她还犹豫的停下了步子,可也只是停留了片刻,便又疾步走出了落霞居。
洛府的后门在府邸的西侧,平日里这个门并没有人走,便也没有安排人把守,这里原先是京府伊的小牢房,用来暂时关押囚牢,现下荒废下来便堆积起了府中的杂物。
洛安来到这里,沉默的看着后门上已经生了锈的门锁,葱白的手指轻轻摩擦了一下便被铁锁上不知哪里翘起的一块凸起划了手。
她吃痛的微微皱眉,指尖涌出的血滴顺着玉指便落到了地上,她愣愣看着,明明很疼却任由它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