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的书,这本《诅与咒》也有幸入围了。
有老鼠不时从洞里钻出来,探探头,然后大胆地爬到岁其的身上。蜘蛛扯着丝,在头顶上晃来晃去,有时候会失足落到岁其脸上。时不时还会有虫子钻进他的裤腿,衣领。
岁其虽然不怕这些虫子,但它们大着胆子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还是让他很恼火。
有东西一直在拱着岁其的左腿,试图把腿抬起来。
该死的老鼠!岁其忍不住骂道。
岁其把腿往旁边挪了挪,一只闪闪发光的田鼠从土里钻了出来。
说田鼠有点面熟,听起来似乎有点扯蛋。但是,岁其真觉得这家伙,就是自家蔬菜园里霍霍青菜的那只。
发光的田鼠朝牢房四周望了望,随即顺着岁其的腿,一路爬到岁其胸口处。还别说,田鼠不拆菜园时,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岁其把田鼠放到自己手上,借着油灯仔细看了又看,这家伙似乎还是双眼皮。
牢里的日子太过无聊。看这田鼠也不怕人,岁其决定把这只小家伙养在自己身边。喂它些吃的,好让它给自己做个伴,解解乏闷。
不过,小田鼠可不愿意留在这又破又难闻的牢房里。它张开嘴,吐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在岁其手上。这珠子像水滴一样,发着亮光。
吐出珠子的小田鼠,又变得灰溜溜的了。原来它之所以发着亮光,是因为含着这颗珠子的原因。
完成任务的小田鼠,转头钻进刚才的洞里,一溜烟跑没影了。
岁其将发光的珠子捏在两个手指间。珠子软软的,皮皮的,很有弹性。
挺好玩的,岁其又用力捏了几下。珠子突然爆散开,如万千水雾一般,落在他的身上,脸上。
下一秒钟,脑袋突然发麻,发痛,发胀,发凉,总之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
岁其伸手往头上摸了摸,他摸到了头顶。
岁其兴奋地在头上摸来摸去,他的头小了,恢复正常尺寸了。他能站起来了,能跳了。
“咣当”一声,岁其的头顶撞到了牢房顶上。疼,但值得。
岁其连忙捡起地上的布条,熟练地用头发将两个犄角缠起来,又绑上了布条。这样,别人看起来,就是将头发扎了两个圆髻。
那小田鼠,原来是师兄岳哉派来给自己送解药的。岁其终于不是巨型绿头娃娃了。
自从被送到城西大牢,岁其不是趴着就是躺着。脑袋太大太重,他很难长时间坐起身。唯一能做的,就是转个脑袋,顺带翻个身。
现在好了,岁其终于解脱了。
也不算真的解脱,因为毕竟还在牢里出不去。不知道还得多长时间,岁其才能接受审判。
岁其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担心一下,毕竟可能要死了。但转念一想,担心或者不担心,都是免不了接受城主的审判,免不了一死。担心无用,就显得有点多余。
跟师父师兄相处这么多年,岁其早就学会了平心对待任何事情。担心或者害怕,就留在要砍脑袋的那一刻就好了。
大概过了有五六个时辰,络腮胡牢卫才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跑来了。
“您要的东西。”络腮胡牢卫打开牢房,把东西递给岁其。
知道岁其要帮他解除萨蛮的诅咒,络腮胡牢卫都开始用尊称了。
“您,您的……”络腮胡牢卫指着岁其的头,他这才发现岁其竟然是站着的。岁其原本的巨型,巨绿的脑袋,竟突然恢复了正常。
“我的头啊?”岁其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玩笑说道:“以前脑袋里装得东西太多,太大太重了。我刚刚腾出了些,现在轻松多了。”
络腮胡牢卫惊讶地大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岁其看了看牢卫带来的东西,没有任何问题。于是便让他先躺下,把衣服解开。
两半乾树枝呈十字,交叉放在咒印灼伤处。岁其先在咒符处撒上骨粉,接着又覆盖上一层火石粉。
岁其将左手食指伸进油灯,蘸了一点油。抽回时,手指就被点着了。不知道为何,火丝毫伤不了岁其。就算把手伸进火里,他甚至都感觉不到一点点疼,不会有一点点烧伤。
躺在地上的络腮胡牢卫,看到这一幕,惊讶极了。他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手伸进火里,脸上却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似乎丝毫没有感觉。
岁其用手指上的火,将火石粉点燃,然后将蛤蟆皮盖在火上。
“芪烬岘,烬岘哕,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