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从医院出来后,直奔酒吧。
这些年,他一直冷静自持,很少酗酒,但是这段日子,他实在太烦躁了。
酒精能够麻痹人的神经,让人放任自己沉浸于一片黑暗,而他需要这种麻醉,来驱逐心里那份强烈而炙热的情愫。
酒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一仰脖,整杯酒杯灌入腹中。
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滑入喉咙。
灼伤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
裴宴眯了眯眼,一瓶洋酒很快见了底。
他拿出一包烟,取了一支,点燃,缓缓的抽起来。
烟雾缭绕,遮掩了他的容貌,也遮挡住了他此刻的情绪。
一口一口吞云吐雾的烟圈萦绕在他四周,他的眼睛里氤氲出迷茫的雾气。
"帅哥,一个人吗?”
忽然,一只纤细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女人穿着露骨的紧身吊带衫和超短裙,露出一截白嫩诱人的小蛮腰,脚下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妖娆妩媚。
"滚!"
男人的眉宇间透着浓浓的不耐,眼神阴冷至极,语气也格外森寒刺骨。
女人显然没想到,裴宴竟然这么无礼,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但是,他实在好看,所以不在乎这么多。
她笑得愈发妩媚,"帅哥,别这样嘛,我看你心情不好,不如,陪我喝两杯?"
女人伸出涂满艳丽指甲油的指尖,在他的胳膊上画圈圈。
"滚!"
裴宴一把甩开女人作怪的手腕,眼底寒芒乍现。
"啊!"
女人惊叫一声,连忙收回手,惊恐万状的盯着裴宴,"你你你….疯子,不解风情!”
她愤恨的瞪着裴宴,跺了跺脚,扭着小蛮腰,离开了这里。
裴宴坐在椅子上,手指捏紧了烟盒,目光冷凝。
他又点燃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还有吗?给我来一根儿。”
不知何时,好兄弟时远走了过来。
他抽出一支烟,自己点燃。
两人并排坐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各自抽着
自己的烟,气氛诡异至极。
许久,时远率先开口。
"你不是在医院照顾念念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裴宴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你们吵架了?"
时远蹙眉,语气有些担忧,"不该啊,我家念念那么软,那么乖!”
裴宴:"...."
软...乖?
呵!
亏他讲的出来。
裴宴不愿意提及医院的事情,直接岔开话题。
“你呢,来这干嘛?”
时远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狠狠抽了一口烟。
"来买醉。"他吐出几个烟圈,淡淡的说。
"买醉?"
裴宴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是呀,买醉。"
时远又狠狠吸了一大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
"我想到了儿时的一些事情。"
他的声音听起来悲怆而凄楚。
裴宴闻言,心里有些触动,但是却没有表达出来。
时远继续开口,"阿宴,你见过你母亲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在询问他人,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裴宴没有吭声,依旧沉默。
他对母亲的影响并不深!
良久,时远才自嘲一笑。
"算了,不说这些了。"
说着,他举起杯子,猛地灌了几口酒。
酒精呛的他咳嗽不止。
裴宴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恍然间犹如看到了自己。
他端起酒杯,跟他碰杯,"一起!"
"来!"
时远豪爽的一饮而尽。
…..
酒吧的音乐震天响,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他们只是各怀心思的喝酒,不说话。
时远喝的醉醺醺,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裴宴站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
冰冷的自来水拍打在脸上,他的神志渐渐恢复了一些。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