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翎犹豫了一下。
军中的事情,沈萧墨是禁止外传的,这个外传自然是包括陈思思。
可是关于顾棠棠的事,左翎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
“她手中有一种武器,”左翎低声说着,“杀人无形,而且极小巧,能随身携带!”
“袖箭吗?”陈思思眼底有些亮,心下说着,原来如此,这是因为顾棠棠有利用价值,才被留下来吧。
“不是!”左翎摇头,“我只是远远看过。”
陈思思拧眉:“只是这点东西?至于让王爷娶了她?”
左翎没有接话,断肠蛊是秘密。
不能说。
“是她威胁王爷了吧!”陈思思的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想到之前她威胁自己,陈思思就不爽极了,就这样,让她成了她最爱慕之人的义女。
她不想应,可那样一来,她就被逐出王府。
“是王爷威胁她!”左翎悠悠说着,他的眼底带着受伤。
他知道,陈思思只对沈萧墨之事感兴趣,若是别的话题,只会敷衍几句。
此时却说的十分认真。
让陈思思面色一僵,袖子里手狠狠握了,心口发堵,仿佛受到了重击一般。
程木面色疲惫的走了过来:“天边放亮了,你们先去休息一下,一会儿王爷和王妃就过来。”
说着,抬眸看了一眼陈思思。
陈思思的眸底闪过一抹失望。
她觉得,以那人的手段,应该不会让他们平安离开。
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还能过来?
程木没有错过陈思思的表情变化,心底一阵气血翻涌,果然是这个白眼狼通风报信。
捏着手中的羽扇,程木生生忍着杀人的冲动。
主要她身后的人,还没有查出来。
“今天应该会顺利一些!”陈思思顺着话说着,“他们这些人就是不自量力!”
的确,来挑事,都是灰溜溜离开的。
苏曼更是惨淡收场,收了一片骂声。
“娘,你放心,我一定让皇上弄死那个贱人,她竟然敢!”顾绾秀看着面色惨白一病不起的苏曼,气的整个人都颤抖了。
白日里,沈昭也没给她好脸色,让她很心塞。
最近的事情,真是没有一件是顺顺利利的。
让她更想弄死顾棠棠。
“你舅舅来过了!”苏曼也无心睡眠,她今天被打击坏了。
她的名声受损,一时半刻是反转不过来。
甚至影响到了苏家。
“舅舅怎么说?”顾绾秀拿过手帕给苏曼擦脸,虽然沐浴了几次,她身上的味道还是有些刺鼻。
“他会收拾顾棠棠那个小贱人的。”苏曼深吸一口气,声音提不起来,病恹恹的说着。
顾绾秀点头:“娘,这件事得告诉爹爹才行!”
“你爹爹……”苏曼的眼底却闪过一抹不甘,“他远在边关,也不能随意回皇城,消息传过去,也没什么用!”
“爹爹这些年一直都在边关,我都忘记他长什么样子!”顾绾秀叹息了一声,一边看了看天色,“我现在进宫去找陛下!”
沈从泽下了早朝,就有人专话说,国公府二小姐求见。
让沈从泽本就阴沉的脸更冷了几分。
现在顾绾秀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能牵制三王沈昭。
“让皇后去处理吧,朕要批阅奏折!”沈从泽拒绝的很干脆,这种蠢货也没什么用处,“让皇后注意分寸!”
而且他不想被人发现他与顾绾秀私下见面。
若是被沈昭知道,于他的计划不利。
血牢一夕之间消失,西厂更是险些瘫痪。
现在办事效率也大不如前。
传回来的消息又慢又迟又不准确。
几度让沈从泽气的心肝疼。
顾棠棠给薄悦扎了针挂上药水。
她回来后几乎没睡,此时趴在一旁假寐。
看着手上的针和头顶上方悬着的瓶子,和一点点滴落的暗红色的药水,薄悦整个人有些僵。
他知道,昨天顾棠棠也是如此医治自己的。
只是没有亲眼看到。
看了一眼一旁趴着的少女,薄悦的薄唇紧紧抿了,精致温润的五官上染了一层雾气般。
他看到过她杀人不眨眼,翻脸不认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