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介甫可以当上皇孙之师,肯定是得到过面前这位的允准,否则陛下也不会如此相信一个年轻人。
李常笑不紧不慢喝了口茶,开口道:“如今辽国的局面你也看到了,朝廷甚至连派兵的军费都难以筹措,来日待杨嗣离开,处境只会变得更加艰难。”
“山长说的弟子清楚。”欧阳文忠摇摇头:“王介甫的确是一个人才,只是他的性子过于嫉恶如仇,怕是会被有心人利用,给朝廷带来动荡之威。”
“但是,未来二十年有能力主持朝廷变革的人物,暂时不也只有他了么。”
李常笑指出问题的关键。
随着庆历新政的落幕,朝廷的争执点早就不局限于简单的“海陆之争”,真正的症结点反而是银钱。
只要国库富足,一切都好说。
否则,若叫天下人全部空着肚子,那么朝廷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的。
欧阳文忠明白这个道理,是以他对以王介甫为首的朝堂新面孔,其实没有太大的反感,甚至还与少壮派的臣子们一视同仁。
只不过,他如今的地位已经决定,理智在很多情况下,已经不再是他能做出的选择。
李常笑同样知道这新法的利弊。
但是,当历史的车流将大宋推到一个财政窘迫的境遇时,必须有人要为过去的结果买单。
欧阳文忠沉默半晌,双目紧闭,仿佛又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