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边缘地段，十来个穿着民兵服饰的越南人聚集在一起，嘴上还抽着香烟，一面吞云吐雾，一面和杨铜一伙人在说着什么。

“小何”

黑妞立时从篝火边起身，放下手中大汤勺，快步走到男人身边，神色很是恭敬。

“老大，牛肉汤还要一会儿就熬好了”。

顾楼将怀中小女孩放了下来，摸着她的脑袋道：

“这个姐姐会陪你玩，你乖乖的不要乱跑”。

男人的语气很温和，听在黑妞耳中让她呆了好半晌，这个冷傲无情的男人也会有这样柔和的一面，对她而言真是难言的诱惑。

直到顾楼走远，黑妞才收回目光，望着只到她半腰高的小孩，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这孩子。

“小不点，你妈妈呢？”

苏渺渺接过巧克力，道了一声谢。

“妈妈生了重病，在天上”。

黑妞握着这小孩的手，在篝火旁坐下。

“你爸爸去跟人谈生意了，你就先跟着姐姐，姐姐有好玩的东西给你”。

黑妞掏出腰间的手枪，将弹匣卸了，将黑色手枪递给了这小孩。

“妈妈说我爸爸在天上，他不是我爸爸”，苏渺渺回了一句。

黑妞心底叹了一口气，老大定是一夜情过后，对这孩子的妈妈不闻不问，这对母子心里怨恨老大，也是正常的。

苏渺渺将手枪来来回回的翻看，心里十分憧憬自己能练成一个神枪手。

“姐姐，你能教我打枪吗？”

黑妞眼睛一转，诱哄道“你叫我妈妈，我就教你打枪”。

王安从俩人旁边经过，幽幽的来了一句：

“黑妞，不是我说你，就你那黑煤球的模样，还想做老大枕边人，你觉得老大能看得上你？”

黑妞脸颊发热，却因为黝黑的皮肤看不出来，她狠狠的瞪了王安一眼，“你个瘦猴子，再多嘴，信不信我撕烂你这张臭嘴？”

王安哼了一声，“你骗老大的小孩喊你妈妈，还不让人说了”。

王安将板凳和桌子摆好，对着那坐在篝火旁的小娃娃招手，“小孩，你过来，大哥哥教你打枪”。

苏渺渺瞅着这个高瘦的男人，到底是抵挡不住成为神枪手的诱惑，将手中没有弹匣的黑色手枪还给了黑妞，跑到王安身边。

王安带着这小孩来到一辆货车后头，掀开墨绿色的防水帆布，看着这小孩瞪的溜圆的眼睛，不无得意道：

“看傻眼了吧，你选一把小口径的，大哥哥教你打枪”。

这简直就是小型军火库，各种枪械弹药看得苏渺渺眼花缭乱，她指着那由座托撑着的，比她还长得多的黑色长枪，新奇道：

“这是什么枪？看起来好像很厉害，我能选这个吗？”

“你眼光倒是不错，知道大炮吗？就像烟花炮筒一样，“砰”的一声炸开，这把狙击枪威力就像大炮一样，后座力太大，你玩不了这个”。

“老大”，王安眼尖的瞄见来人，连忙将防水帆布放下。

“你带她来这做什么？”

王安笑嘻嘻道“老大，你家小孩要我陪他玩，还要跟我学打枪，我就带他来看看这些枪，观摩学习一下”。

顾楼单手一拎，将小女孩抱了起来。

“先吃饭，吃完饭我教你打枪”。

帐篷里，男人拿着毛巾，替小女孩擦手擦脸，动作那叫一气呵成。

苏渺渺乌黑的头发就跟鸭绒似的，蓬松柔软，被顾楼一气呵成，洗脸顺带洗了个头，半湿的头发成了一缕一缕的，就像是细长的花瓣开在她头顶，有一种滑稽的可爱。

男人轻笑一声，“挺别致”。

苏渺渺就没见过哪个人洗脸洗头用一条毛巾唰的一下就完事的，她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个人是个大老粗，脸上却一点都不显。

顾楼拿毛巾洗去脸上的迷彩，一盘清澈的水都成了墨绿色。

这是一张很有辨识度的脸，古铜色肌肤，长眉入鬓，凤眸狭长，高鼻薄唇，神态冷傲，气势凛然。

苏渺渺在心里猜测这人的年纪，看着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要走上犯罪道路，将来等着他的，定然是将牢底坐穿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