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的同时,王佐桂已抽出长刀,横在身前。
他并没发现什么端倪,只是脑海中一股危机感,刺痛他的神经。
这种莫名的第六感,曾无数次救了他的性命,让他从微末流民,打拼成一方流贼大佬。
“掌盘子,俺是吕不花,来护卫您的。”
吕不花脚步更快的奔向王佐桂。
“吕兄弟,夜黑人杂,你站在那不要动。”
尽管不知道哪里有问题,王佐桂愈发坚信危机感没错。
便在这会,他身边亲卫,都已反应过来。
个个抽刀在手,戒备吕不花那些人。
"掌盘子,俺老吕领着人来帮忙,你这是何意?"
吕不花一副老实委屈的模样。
心中已然开骂:“驴球子的,这王佐桂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吕兄弟,你站在那里,便是帮忙了。"
王佐桂正聚拢人手,打算将吕不花围起来。
明摆着告诉他,掌盘子起疑心了。
黑灯瞎火的,他不明白,王佐桂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弟兄们,王贼就在眼前,跟着俺们砍杀了他。”
吕不花大吼一声:“咱们多少弟兄,丧命在王佐桂手里,就因他强攻韩城,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啊。”
他没有傻乎乎的去喊什么官兵杀贼,无关人等回避。
而是打着为战死兄弟报仇的名义。
“好你个吕不花,果然是脑后长了反骨,老子今天非要挖你心肝下酒。”
王佐桂气的大骂,亏得他刚刚还以为疾风知劲草,把这个吕不花当做是忠心耿耿的好兄弟。
“你勾连官兵,残杀咱们兄弟,老子放不过你,弟兄们杀狗官兵啊!”
王佐桂也是个甩帽子小能手,一顶顶的帽子扣下来,吕不花瞬间变成了官兵,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杀啊!”
“杀狗官兵啊!”
身旁的流贼们,却是群情激愤。
这大营里面的流贼,哪一个不是被官府逼的走投无路,哪一个没有亲朋好友被官兵残杀,心中对官兵早已是恨之入骨。
两方人马碰撞在一起,长刀碰撞,火星四溅,鲜血如雨。
王佐桂也是心中大惊,本以为一个冲锋, 对面这数百人,便会缴械投降。
没想到,对面几百人居然抵住己方进攻,还打的有来有回。
“加把劲啊,先砍了这些官兵的狗腿子,在去剿了来犯官兵。”
士气可鼓不可泄,王佐桂甚知这个道理。
“谁能砍了吕不花,老子让他做六当家。”
这大饼,画的足够大。
六当家啊,五人之下,万人之上。
之前有些浑水摸鱼,出工不出力的贼兵,也跟着发起狠来。
流贼大营,从来都是等级森严,拼了命的上阵杀敌,也不过是混个肚饱。
至于攻城缴获,银子、女人,就不是这些喽啰们可以享用的,那都是头目们的禁娈。
可现在,掌盘子王佐桂给了大伙一条通天大路,哪一个不想一步登天。
恍惚间,众人似乎看到,银子、美女、锦衣、玉食,在向他们招手。
“杀吕不花。!”
“杀啊。!”
群贼汹涌,士气大涨,吕不花更显难以支撑。
他到现在仍没搞明白,王佐桂到底是怎样识破他的?
本以为搞个偷袭,砍了王佐桂,然后远遁。
谁知道王佐桂如此警觉,奇袭被打成硬拼,自己更是被王佐桂阵前悬赏,吕不花这事想想就气。
在这么下去,自己这些人就要交代了。
他不在意洪承畴的所谓计划,打仗嘛,有赢又有输,本就是常理。
可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卧底流贼大营那么久,最后灰溜溜的被打回去,之前的所有付出,尽皆东流。
想到这里,他心中发狠,大声吼道:“洪大人有命,杀王佐桂者,赏银百两,升把总。”
“杀王佐桂,赏银百两,升把总。”
“杀王佐桂得银百两,升把总。”
身旁的亲卫跟着嚷嚷,转瞬间,便传遍所有人。
官兵战力瞬间提升,隐隐约约竟然有反攻的架势。
吕不花却笑不出来,洪承畴根本就没有这样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