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正在发呆的盛棠后脑勺被案卷打了一下。

抬头是师父林禧：“干嘛呢！我这不养发呆的傻子。”

盛棠舔舔嘴唇，最初那个完美的事业女性形象，在工作中早就消失殆尽，现在只有压榨小苦力的师父。

盛棠接过案卷开始整理，林禧随口问了一句：“复习怎么样了？”

盛棠心口一紧，略带紧张看了一眼师父：“就、就……”

林禧知道她什么德行，这表情就是周末没看书。

“就什么就！我现在工作都尽量给你减量了，周末还不好好看书，对得起我吗！”林禧恨铁不成钢啊。

这个小徒弟，那时候看中了她人品好，想帮帮她，正好她跳槽来青林，就带着她，让她跟着当助理。工作接触中觉得她踏实认真，有点小聪明，想着重培养培养，谁知道跟着她三年了，还没通过司法考试。

第一年刚接触半年法律基础不扎实，考不过就考不过吧。

第二年因为高烧到住院，错过了考试。

第三年考前妈妈生病住院，熬了几天，考试的时候状态不行，最后考着试睡着了！

这孩子，是不是考前得去拜拜菩萨？盛棠这股倒霉劲让纯唯物主义的林禧都忍不住想去庙里。

盛棠自知理亏，立刻全情投入工作，心里想着今天回家一定好好复习！

林禧拿着包走过来：“收拾收拾，那几个案子先放放，这几天咱们着重跟进一个顾问项目，你跟我去一趟。”

盛棠利落地收拾好东西，跟着林禧出外勤。

车上，林禧大概跟盛棠念叨了一下：“我们要重点关注一下，现在向易的代理总裁是向静好，有可能过段时间就换她侄子了，她侄子正式接手向易对我们来说，不同的主理人工作思路肯定有差异，这点我们要着重考虑进去。”

盛棠开着车，了然地点头：“明白了，我们重点还是考虑新总裁这方面，毕竟侄子是真正的继承人。”

林禧点头。

两人很顺利见到了向易集团的法务负责人，秦帅。

盛棠只是小助理，帮着记录、整理材料，现在又跟着实习小妹出来复印向易集团的法律顾问相关材料。

心里一阵佩服，师父就是师父，他们集团还没有对外公布上一任律所到期不续，师父已经提前知道消息主动出击了。

盛棠一边等小妹复印，一边打量着这个富丽堂皇的打印间，并排10台大型打印复印机，看起来型号也都是新的，真是有钱的公司。想起来她们律所唯一的一台还总是卡纸，搞得她每次都变身修理师父。

实习小妹看了一眼手机突然放下东西，急匆匆跑出打印间，临走扔下一句：“等我一下！”留下一脸茫然的盛棠。

“什么情况？”盛棠整理着打出来的文件，发现刚才小妹选错设置了，现在A3装订起来完全页码不对，盛棠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只好出去找人。

随便问了一个路过的人，那人指了个方向就走了。

盛棠想：这么大公司，复印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如果我是坏人偷资料怎么办？一边吐糟一边找，楼梯间也没看见实习小妹，好像有人吸烟，她转身就走。

手臂突然被人从后边拉住，吓得盛棠立马转身并扯回手：“干嘛……你！”

向闻野笑着熄灭手里的烟：“嗨，又见面了！不打招呼就想跑？”

这句话说得盛棠脸上一阵热，脑子里一直转啊转，真想不通为什么还能遇见？这城市几千万人口，怎么就在这楼梯间遇到了！

盛棠紧张，这人要干什么？这时候不应该互相不认识吗？

“我姓向。”向闻野先开口，身体早就挡在防火门前，免得这家伙又跑，太没礼貌了。

盛棠看看他身后的门，漫不经心问：“哪个向？曲项向天歌的向？”

向闻野一张冷脸的脑袋上冒出几根黑线，开口解释：“方向的向。”

盛棠脑子不在这，眼神回到他身上，这人黑西装里穿了件白T恤，不算正式的穿着，随意回答道：“哦，那不就是曲项向天歌么。”

向闻野不喜欢别人跟他说话心不在焉，回怼她：“是取你项上人头的项！”语气也不太好。

盛棠还在嘴硬：“一个意思啊，不就是曲项向……天，嗯，歌么。”其实也对。

向闻野看着神情闪躲的盛棠，点头：“嗯，就是那个曲项向天歌的向。”

两人太近了，连他身上的烟味都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