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闻野点头。

向闻野回来的时候，家里人都到齐了，小姑姑正在跟盛棠说着什么，情绪并不高昂低头听着，一脸兴趣缺缺又不敢拒绝的样子。

他直接坐到盛棠旁边，把她的手从向静好手里拿回来：“行了小姑姑，吃饭吧。盛棠第一次见你害羞，你也别老拉着她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小姑姑一个劲儿笑他偏向媳妇。

盛棠抬头看向闻野，他说出来的话自然又熟络，在盛棠听来，却假得要命。她从回来就有点魂不守舍，不知道怎么了，明明知道俩人就是合作关系，清晰明白的金钱关系才是永恒不变的，这个道理她懂。

这顿饭吃的盛棠有些吃力，向闻野已经注意到她心不在焉：“不舒服？”

盛棠听着这句关心的话，看着向闻野，扯出个笑：“嗯大姨妈来了。”

盛棠觉得自己心情起伏这么严重，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姨妈期间身体激素不平衡导致的，肯定是这样，过两天就好了。

“刚才水果是不是吃太多了？”向闻野找服务生要了一杯黑糖姜茶。

盛棠没什么胃口，吃的很少。

爷爷很快吃好，要早回家休息，看出盛棠身体不舒服，走的时候带着她一起。

盛棠是被爷爷的司机送回家的，到家直接倒头就睡，凌晨四点钟醒了才卸妆洗漱，完全没有睡意她就开始做题。

盛棠看着自己错题连篇，心情更加不好。

“我是怎么了啊！”盛棠干脆不做题，打开窗户吹冷风。

她在想问题，想到最后得出结论，是自己的问题。向闻野这个人跟她相处起来确实轻松、愉快。有句话不是说么，如果你跟一个人相处很愉快，说明这个人的情商远在你之上。向闻野就是，不管情商、智商都在自己之上，差的太多了，没得比。

所以，她一开始的目的是挣钱，钱到手了，还想要什么？盛棠不敢往下想，敲敲自己的头：“笨！”难道还幻想童话故事？脑子里想什么呢，人家灰姑娘本身就是富几代，有着高贵的出身，遇到王子才能平等对话、三观一致，童话故事里都这样设定了，你怎么敢相信童话故事呢？

向闻野什么人？就连堂堂大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宋青，一个比狐狸还狡猾的中年老头都说向闻野不简单，这人能简单到哪去？他的所有行为都是有目的的，找上她，是因为向闻野就要找一个好拿捏、没背景、急需用钱、人品好、看得过去的女人当女朋友，能解决他很多问题。

想来一年120万真不贵，有了女朋友，爷爷那边好交代，身边莺莺燕燕也能趁机赶走，没有感情的女朋友又没有什么软肋，他就能专注发展事业，对于向闻野来说，一切都很完美。不，是相当完美。

盛棠趴着窗边看，大早晨已经有大爷大妈晨练一段时间了，有的刚刚买回早饭，有的见面互相聊着天，大概就是你女儿多能干，我儿子多不听话之类的。

她扒在窗边转头看向屋里，目光落在挂着的礼服裙上，真的很漂亮，昨晚的自己也特别美，都是一场梦，当不得真。所有，都不能当真。

盛棠提醒自己。

转而笑了，笑自己的胆大，居然什么都敢想。又觉得自己很清醒，及时止损。脑子里冒出张爱玲那句“通往女人灵魂的路”的话，想想也好笑，想通了又觉得没什么道理。

“什么通往灵魂，根本没有，还好没那么严重。”盛棠小声嘟囔着，像是说给自己听。然后就是自己在那里傻笑，笑的脸上肌肉都抖了才停下，眼睛里闪过的失落被直接忽略。

盛棠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心情还没有云开雾散，她以为这就是情绪低落的惯性，没去理会。

决定先给妈妈打个电话。

“妈，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都挺好的。”只要问妈妈，就是这两句话。

“石亮最近在干嘛？”

“他……还是那样。”

盛棠习惯了，还是那样就是依然什么都不干，无所事事的混日子。

“妈，咱们先不说其他，这样的日子你觉得幸福吗？”

“什么幸福不幸福，人这一辈子不都这样过来的。”

盛棠想起向闻野的话，每个人对自己生活的期望程度是不一样的，所以互相尊重就好，不要试图改变对方。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所有的决定都是为了自己所认为的利而做的，无关对错。

“妈，您跟石亮商量商量，我想要用钱买断我的婚姻自由，这些日子之所以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