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石亮关门的声音，嘴里骂骂咧咧像是喝醉了，大早晨就喝多，应该喝了一晚上。见俞岚在打电话，知道是盛棠，石亮抢过来说着：“是盛棠吧？你个丫头片子，蒋超那个废物，是个男人就能办到的事居然让他办砸了，你等……”

盛棠不想听这些污言秽语的，直接挂断。

没想到很快石亮给她打电话，看到电话号码，盛棠知道俞岚已经告诉他了。

“盛棠，18万你打发要饭的呢？”

“石亮，你有多少钱，看不起18万？”盛棠直接不客气地说。

“你管我！告诉你，18万我不同意！”

“石亮，很多事，人在做天在看，小心老天爷哪天开了眼。我劝你，做人还是低调一点，见好就收。”

“盛棠你长本事了？小时候看着听话懂事的，现在这么尖酸刻薄！”

盛棠才不搭理他说的话，想起以前，高一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有好几次因为他喝多了，那样的眼神吓得她跑去朋友家睡，直到高二学校允许住宿，她一刻不敢耽误办理住校。

石亮说累了，也就不说了：“说话啊你！”

盛棠心平气和：“该说的我说过了，同意就来找我办手续，不同意那就直接老死不相往来吧，我省心还省钱。”

“盛棠，做人可是要讲良心的，当初你爸出事，是我一手操办，现在你跟我算清楚？那你算算我这些年的付出？”

这种人，你跟他讲情，他跟你讲理；你跟他讲理的时候，他又开始讲情。

“你付出什么了？从高中开始，我的学费你出过吗？”盛棠那时候手里有卖房子的钱，没用过石亮一分。

“你妈嫁给我的时候你初三，你怎么不说吃我的穿我的？”

盛棠语气轻飘飘的，带着蔑视：“自从我妈嫁给你，你挣过一分钱吗？”

说的石亮气急败坏的，因为是事实，俞岚嫁给他，手里有10万房款，还每天出去打工挣钱养家。

当时盛棠就觉得石亮不靠谱，还没和妈妈结婚就惦记爸爸的房子，房子是盛棠的名字，是爸爸奋斗了一辈子留给盛棠的。发生车祸，需要民事赔偿，盛棠只得卖房子，赔偿后还有30万，她只给了妈妈10万带着，其他存起来。

也是这笔钱支撑着她上完了高中，大学期间打打零工，没有再动过这笔钱。一毕业有了工作，她就付了这个小破房子的首付，成为房奴一枚。只有50平，但是足够了，因为盛棠知道，她已经没有家了，所以迫不及待想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时的她，无比感谢那时候坚持的自己。

石亮见金额谈不上去，又提定期：“五年啊，盛棠，五年这18万存银行都不值钱了，你懂不懂钱生钱的道理？”

盛棠冷笑：“你能生钱？你能生钱现在还在这跟我讨价还价？”

石亮无话可说，最后咬牙切齿同意了。

盛棠挂完电话，开始起草和石亮的协议，压在心里的事终于有了结果，轻松了一大截。

突然她想打电话给一个人，盛棠想听听他的意见，自己认识的人里最聪明最理智的人。

“喂？”声音里透着刚睡醒的慵懒，盛棠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还没起？

“打扰你了？”扰人清梦还怎么让人家帮忙。

“没有，怎么了？”他好像坐起来了。

向闻野又看了看号码，确定是盛棠，她从来没有主动给自己打过电话。

“我有点事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知道……”盛棠挺难开口的，他才是甲方，两人的关系着实也算不上朋友，金钱关系之间这么做会不会很冒昧？而且自己还是收钱的那个，此时的盛棠的脑子里想了一堆。

“那十点在我公司楼下咖啡厅？”

“好！”盛棠一口答应。

“去接你？”向闻野那边有下床的声音。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过去。我这事不急不急，慢慢来。”

向闻野笑了，都能想象到盛棠的小表情，肯定是假装谄媚，漂亮的一双眼睛都眯起来了，看来是有求于他。

盛棠直接打车过来，早到了五分钟，点了两杯咖啡、三明治和法颂，忐忑地等着人性分析大师向闻野。

向闻野今天穿的很休闲，黑色圆领卫衣显得人更加帅气，跟在校大学生似的。

盛棠想着：约在公司楼下，完事他不是想直接去公司加班？去公司穿这样？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