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支起耳朵仔细听着。

向闻野面带笑容，说：“只说工作方面，你很有规划性、条理性，所提建议很有统筹性，合理且高效，看待问题的角度有一定高度，这些都是你自带的优点，不要看不见。也要承认，因为你学习了法律，思维方式更偏向于理性，工作中这是难得的优点。还有你的缺点，不自信，对自己相当不自信，就像我说的这些，你第一反应一定觉得我在逗你，而不是相信。”

盛棠睁大眼睛，她第一反应确实是这样。

向闻野好像看懂了她：“所以，以后客观地看待自己，不要因为别人的夸赞而骄傲，你就是谦虚过头，相信别人说的优点，更重要的是，不要因为别人的贬低而看轻自己。”

盛棠低头，他说的是事实，她经常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想太多，最后错误都归结为自己，这是不自信的表现。

向闻野用手背碰碰她的手：“好好考虑我说的。或者你觉得确实不喜欢青禾，也可以先投简历试试，工作都是骑驴找马，经验多一些没什么不好。我这里是绝对欢迎你的，投简历也不一定能录取，多试试没坏处。”

最后一句话盛棠受刺激了，小刺猬炸毛似的：“你们为什么不录取？你不是说我那么多优点吗？”

向闻野嚼完嘴里的东西才说：“我说你的优点，是因为我了解，HR不一定从简历上认识到你的优点。还有一点，你要记住，我们集团相当大，人才济济。所以，好好写简历，不要被淹没在茫茫大海里，可以发给我，免费帮你改。”

向闻野说完就知道，盛棠会认真考虑下一步的打算，他开始安心吃饭。

当晚，代力收到boss微信，要求他赶快招个助理。代力看着那条潜在要求“最好有过律所工作经验”，立刻明白了boss的意思。所谓潜在要求，就是不要写在招聘信息上的要求，但是目的必须要达到。

第二天，盛棠一睁眼，第一个想法是：向闻野应该在飞机上了。

上午浏览了向易集团的招聘网，发现十几条助理岗，感觉选择性很广。用了一天时间，盛棠非常认真、走心地写了一份简历。她想的是，自己辞职信都写了，可能真的挽回不了了，其实有些冲动，青禾是不错的平台。

发给向闻野，后边跟了一个“谢谢老板”的可爱表情。想了想，又开始编辑文字：你也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保证睡眠，不要太拼命工作。

觉得不好，又删除，改成：叩谢老板，但是我的事不着急，请老板务必保重身体！

这条很满意，发过去。

向闻野第二天才回复了一个“好”字。

盛棠皱眉，这么忙？忍不住想：是不是带过去的人不够，就那几个人，肯定忙翻了。然后又开始后悔，这么急着把简历发过去，会给他添乱吧……

“盛棠啊盛棠，你可真会添乱！”

但是没想到，转天上午9点向闻野给她打电话：“起床了？”

接了电话，盛棠立刻听出他的疲惫，一想那边的时间是凌晨3点：“你一直没睡？”

“嗯。”

话筒里传来向闻野熬夜的沙哑和疲倦的拖音，很有特点，就像一片粉色的羽毛轻柔地扫过盛棠的耳朵。

“在吸烟吗？”盛棠问出口才觉得管太多，“没、没事，怎么还没睡？”他已经很累了。

向闻野吸烟的手顿了顿，最终摁灭在烟灰缸里。

“简历发你了，看一看。”可能他真的很累，说话很简短。

“其实不用那么快给我，我也不急，你有很多事要忙，发给你之后我就后悔了，怕耽误你时间，你、你现在快点睡觉吧。”盛棠说的很快，就怕多耽误他的睡觉时间。

“盛棠？”向闻野叫住她。

“嗯？”盛棠想让他挂电话，立刻休息。

“作为我帮你改简历的报酬，给我讲个睡前故事。”

“啥？”盛棠傻眼，睡前故事？向闻野需要哄睡觉？

听到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上床了，接着向闻野的声音传来：“讲吧。”

向闻野这边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另一个枕头上，一只手压在额头上，闭着眼睛。

盛棠那边一片安静，要讲故事？讲什么？根本没有准备啊。

“盛棠。”这次向闻野的声音更轻。

“啊？”

“小傻子，快讲。压力太大睡不着，这两天有点失眠。”向闻野说的是事实。不知道是因为时差，还是工作太忙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