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忐忑地给代力发了条信息：如果我放弃入职，你会很难做吗？

发完又加了一条：就是一个假设。

闭眼发完这条信息，没等来代力回复，等来了向闻野的电话。

盛棠心跳有点快，自己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给别人带来麻烦了吧，接起电话弱弱地说了一个“喂”字。

“想好了？”向闻野的声音里没有不满，没有任何情绪，反而说话轻柔。

盛棠咽了咽口水，说：“想好一半了。”

“哪一半？”

盛棠说话声音很小：“不去向易这一半。”留不留在青禾律所，还是要看宋青那边。

向闻野似乎想到这个答案，没有意外：“嗯，工作是双向选择，向易选择你，你可以不选择向易，拒绝我心里有负担？”

“嗯。”盛棠看着脚下，脚后跟不自觉扭着，这是她紧张的表现。

电话里传来向闻野的浅笑：“拒绝别的公司也有负担吗？”

盛棠如实说：“应该没有，向易这么大的公司说要我，我却拒绝了，好像不识好歹，而且对我诱惑其实很大，我也有些舍不得。”

“总要有舍有得。”

向闻野的一句话，让盛棠想到了别的地方，自己是因为向闻野才舍了向易，这样的想法好像要被人看透一样，她脸红了。

向闻野继续说：“不要有负担，HR招聘总会有招不来的情况发生，这些一定概率都会发生。反而是你，要想清楚要什么，最重要的是坚持，还有，不管你留不留在青禾，都不要像包子似的谁都能捏一把。”

爹系向闻野上线，忍不住想要叮嘱她，就怕她在青禾吃亏。

和向闻野通完电话，盛棠轻松很多，他是专门打电话开导她的吧，怕她想太多。

坐在宋青的办公室，大boss亲自泡的茶让她不好意思。

“小盛，对工作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可以跟我说，我能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往往你认为解决不了的问题，在我这很简单，所以不要动不动辞职，现在工作多难找。”

盛棠点头，是啊，真的很难找。

宋青其实不想放弃盛棠这条通往向易的纽带，她在所里总会有合作的机会，走了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小盛，如果你没有找到工作，先留下，工作嘛都是骑驴找马，在这里你继续考法考，争取通过考试，先积累工作经验，到时候可以直接胜任项目组长。俗话说，宁愿十年挖一口井，也不要一年挖一个坑，深耕十年别说水了，金子都能挖到，是不是这个道理？”

盛棠明白宋青的意思。稍一细想，宋青这几天出差难道真的没看到她的辞职信吗？不太可能，只是他也需要时间考虑自己对律所还有没有利用价值，她有没有紧紧连接向易集团的能力，她和向闻野的感情到底牢靠不牢靠。

盛棠最终得出结论，现在来说，有向闻野这个靠山很多事情就会被拿来做评估，靠山与自己以后的命运息息相关。社会都是现实的，宋青这么想没有不对，反而是她自己，如果真要留下，这一年里必须拿下证书考试，把筹码抓在自己手里。

盛棠很认真的跟宋所摊牌：“宋所，不瞒您说，其实我之前的职业规划确实想放弃法律，我也知道受了点挫折就想放弃其实挺软弱的。您刚刚说的这些对我帮助很大，也点醒了我，深耕十年的道理都懂，能坚持 不懈也总会出现贵人的帮助。对于我在所里，我的优势和劣势，大家也都是看得到，我也明白您的意思。说到工作顾虑……”

宋青一听她要说顾虑，就知道盛棠会留下，总算听劝。

“师父走的时候我选择留在青禾，当时真的舍不得手里的项目，我们组努力了很久，加班加点的汇总材料、找突破口，后来突然因为某些原因黄了，提出辞职也是一时气不过吧，对于我幼稚的行为也跟您道歉，给所里添麻烦了。宋所，这次谈话真的很感谢您，您经验丰富，看的总是比我们长远，以后我会好好工作，没有什么顾虑，一切听从所里安排。”盛棠经过向闻野提点，是有点职场情商在的，上司都极力挽留你了，就得学会借着台阶下，还要抬高上司，这样大家都开心。

其实盛棠的顾虑宋青会不知道？大家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罢了。盛棠的顾虑是宋青的小四，这能说吗？随便表个态事情就过去了。

工作环境不能改变，除非你做到金字塔顶尖，做不到就去适应环境，蝇营狗苟、乌鸦锅底从来都不是她要关注的，做好自己，通过考试、积累经验、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