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不等宋景明反应,直接跑进了屋里,“啪”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宋景明攥着手里的糖微微失神,直到把手里的糖都拿到发热发烫,已经开始化了,他才回过神,往家里走去。
而此时,柳树后面,一个娇小的人影走出来,看着宋景明离开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狂热。
苏云初摸了摸还有些许刺骨痛意的脸颊,嘴角上扬:“穗穗,被我发现你的把柄了。”
此时正在房间里的林岁穗不知道苏云初又开始憋坏了,她正烧着水准备洗个热水澡。
趁着烧水的片刻,她又进了小天地。
里面一片欣欣向荣,种下的蔬菜都长大,等着她采摘,原本放进来的半大鸡崽在篱笆里面,因为偷吃不了菜,已经饿的蔫了吧唧。
她摘了几颗白菜扔进去,鸡崽马上冲上来啄食,一阵扑腾,羽毛乱飞。
趁着小鸡吃菜,她拿出从京市寄来的信。
“女儿穗穗亲启:
穗穗,我是妈,季婉夏,你在乡下可还安好,这封信到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开始劳作了,不知道你爷爷给你打通的关系怎么样了,衣服够不够穿,妈听说乡下还有爱欺负人的泼妇,你要小心为上。
对了,你爸还一直唠叨着,让你长个心眼,跟乡下的男青年保持距离,不要被他们哄骗了,到时候城也回不来了,你爸一直想找人托关系把你弄回京市,妈记得你想下乡为国家做贡献,一直拦着他,穗穗会怪我吗?
你大哥回部队里了,听说有个姑娘追他追的紧,你三弟在研究所被表扬,过不了多久就要转正了,你四弟天赋高,但是太活泼,药房的老师傅对他又爱又恨。
穗穗,五十元汇款单和厚被子厚衣服附上,以后每月五日就会把汇款单加急寄来,你算好时间去拿,不够钱票就跟妈说,家里人都很关心你。”
整封信涂涂改改,看得出来季婉夏写这封信下了很大功夫。
林岁穗心头暖洋洋的,被后妈诚挚的关心感动,她把信仔细折好放在小天地,准备找时间去镇上写封回信。
这么说她广播员的身份是爷爷一层层关系安排下来的。
这年代打电话和发电报都不便宜,更别说关系得层层下来,爷爷怕是打点了不少。
想到小老头为了她奔走,她眼眶微红,家里人的情,上辈子她还不清,这辈子也一样。
不过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她摇了摇头,出小天地洗了个热水澡早早睡下。
地里的菜她还不准备收,这段时间村里出了知青逃跑的事情,加上又来了一批包括卫建国和苏云初在内的新知青,大队长防着呢。
这种环境下,她收了菜也卖不出去,自己也吃不完,只能去宋家吃饭的时候带点过去。
不过鸡蛋倒是可以拿去卖,供销社也会收的,村里头大部分人也会用鸡蛋换其他东西,有时候是头绳之类的小东西,有时是还人情。
鸡屁股银行可是名副其实的。
第二天一早,林岁穗早早起床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去宋家吃饭。
“吱呀。”
沉重的木门声响起,吓了门口打盹的人一跳。
“苏云初,你在这干什么?”
林岁穗挑眉,眼里的冷意都快装不下了,还有什么是比大清早哼着歌起床结果看见仇人更让人糟心的。
苏云初知道今天开始得上工,特意换了一身蓝色的衬衫裤子,不过临出门前又换回了红白格子的布拉吉,此时衬得她楚楚可怜。
她昨晚回去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想着抓住了林岁穗把柄的事情。
林岁穗居然对一个乡下男人有意思!
虽然那个男人比卫建国看起来健壮,看起来更高大帅气,更有担当,但是!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哪里比得上城里人,城市户口和商品粮,是人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要的,苏云初不屑的想着。
而且要是让那个男的知道,林岁穗根本没有表面上纯情,她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是朵食人霸王花,那就真的有好戏看了。
她就是要利用这个把柄,让林岁穗给她也找个轻松的活。
她才不想下地干活,被太阳晒伤了白嫩的脸。
毕竟她最大的底气就是这张脸了。
苏云初起身,低着头捏自己的花辫子:“穗穗,我昨天帮了你那么大一个忙,你不感谢感谢我吗?”
林岁穗冷笑,一脚走出家门,手精准的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