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霜午后消食散步时在院子里摔了一跤,下午身下就开始流血,吓坏了身边伺候的绿芜和红菱。
“绿芜,快叫稳婆来,快去。”
永安侯后院的一间屋子里陆月霜正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汗水打湿的细发贴在额头,衬得她面色更加苍白,身下的床铺已经被鲜血染红。
“好痛,侯爷怎么还未到?”
“姑爷马上就到。”红菱急红了眼睛,焦急地希望稳婆快点出现,“小姐,你坚持住,绿芜姐姐很快就会带稳婆来了。”
谢崇华进了屋子,高傲地看着床上的妇人。
陆月霜可怜地看向他,颤声哀求道:“求你,救救孩子。”
她与谢崇华夫妻感情不和睦,可是这是他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谢崇华嫌恶地转身不再看她,冷声吩咐身边的稳婆去帮忙接生。
陆月霜提着心终于放下,还好,终归他还是在意这个孩子的。
绿芜和红菱一盆接着一盆血水往外端,谢崇华坐在椅子上眉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侯爷,生出来了,是位小公子。”婆子看出等待的两人对新生的婴儿毫无期待,不敢随意说恭喜,只简单包裹着婴孩抱到男人面前。
谢崇华接过正在啼哭的婴儿,走到陆月霜身边突然阴森地笑起来,“这个孽种真是命大啊!我用了那么多办法都没能要他的命。”
陆月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试图伸手把孩子抱回自己怀中。
他狠狠盯着手中的孩子,神色癫狂,“这七个月,我靠着他得到不少好处,只可惜江眠死了,现在他对我来说没用了,也不必存在了”
说罢就将手伸向婴儿细小的脖子轻轻用力一捏,怀中的啼哭的婴儿就没了声音。
“不要”
陆月霜疯了似的冲下床抢回孩子,可是孩子脖子带着青紫的痕迹已经没了呼吸。
“谢崇华,虎毒不食子,你畜生不如。”
看着怀中软软小小的孩子,她崩溃了,这是她鬼门关走一遭才生下的孩子,他还没来得长大就没了性命。
谢崇华看着她冷哼一声,“荡妇,你已经嫁进谢家,却还引得其他人为你神魂颠倒,令我恶心,江眠怜惜你,我可不会。”
在她的口中塞进一颗药丸就甩袖离开了。
门口等着的管家带着人进来押走了绿芜和红菱,理由是有人指认她们在府中偷盗。
陆月霜第一次感到孤立无援,后悔,痛苦,无助,每一种情绪都沉重的要把她压垮,面对突然而来的变故她毫无还击之力。
侍妾柳叶挺着隆起的到肚子走进来,“姐姐说得对,虎毒不食子,侯爷杀了他,因为他认为这不是他的孩子啊!”
柳叶走到她身边,捏着她的下巴说着狠毒的话,“姐姐成亲当日被山贼掳走,回来后便有了身孕,谁不怀疑呢?”
“山贼没有侵占我的身子,侯爷说了信我。”
“自己的夫人在山上和山贼共处一夜,哪个男人会不介意呢?”
“上路吧,姐姐,只有你和你的孩子死了,我才能成为正房夫人我的孩子才能成为嫡子。”
陆月霜痛的缩成一团,五脏六腑都被撕碎般的痛,她后悔了,那日被山贼带到寨子里,前脚被关进柴房里,后脚就首辅大人就带人围剿了山寨,官兵众多,山贼杀红了眼,拼死抵抗一夜后还是输了,整个寨子乱作一团,陆月霜跟在江大人身后毫发未伤,天亮后首辅大人问她回去后可能名节有损日子过的艰难,是否需要他帮忙,她坚信谢崇华会信她爱她护她,坦言拒绝首辅大人的好意坚持回到谢家,上个月在后院遇到首辅大人,他又一次问自己是否想离开谢家,自己又一次拒绝了,现在陆月霜好后悔,谢家根本不是她的避风港,分明就是狼窝。如果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嫁给谢崇华。
可能因为死的太冤,陆月霜的灵魂一直留在谢家,害死自己和孩子的仇人近在眼前,她恨不得手刃仇人,奈何自己只是一缕幽魂,只能看着他们在眼前逍遥快活,不过他们也没有得意太久。
陆月霜倚在贵妃榻上看着谢崇华怒气冲冲地回来,掀翻了桌上的茶壶,柳叶进来安慰他反被她一把推开,柳叶护着肚子面上带着怨气。
陆月霜乐意看她们狗咬狗,抓了把瓜子走到他们面前近距离观战,两天前谢崇华还说江大人死了,今天又说江大人回到京城,看来是没死,也是,眼前这两个最该死的都没死的,江大人那么好的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