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整个大夜，樊离几人是真的很困，一直在房间里睡觉。

吃午饭时，李岳垚领着佣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叫他们起床吃饭，可谁都不起。

李岳垚没办法，只能放任他们睡着。

下午，参加完跨年庆典的许川回到了中城，赵凯告诉许川，吴建伟在除夕那天死了。

许川狐疑的问道：“怎么死的？我离开中城之前，医生说他还能再活上几个月。”

赵凯回答道：“是自杀，除夕那晚，手底下有人可怜他，用瓷碗给他端了一碗红烧肉，结果吃饭的时候他打碎了碗，自己割了颈动脉，我们的人发现后马上通知了医生，但还是抢救无效死了，年都没过完。”

许川并不关心吴建伟的死活，他又问：“吴建伟手里的证据是什么？你们问出来了吗？”

赵凯赶忙认错：“恕我无能，吴建伟的嘴太硬了，我们什么都没问出来。”

其实赵凯不知道，吴建伟就快要妥协了。

因为毒品的关系，吴建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他对毒品的渴望和依赖与日俱增，他害怕有一天他会供出顾博铭和樊离，以此来换取毒品。

赵凯折磨人的花样比马山多得多，吴建伟赌不起，他扛不住了，所以才会在清醒的时候打碎那个碗，他觉得只有死亡才能守住他们的秘密。

当年因为吴建伟泄露消息，一次买卖人口的交易被警察发现，但最后只折了樊不语手底下的几个小喽喽。

后续的事是樊不语全权处理的，许川不知道吴建伟差点送许子兮进监狱，便以为当年的事情不严重，事实上多亏了樊不语发现得早。

许川略微思索，说道：“当年也没什么大事吴建伟手里应该没有什么关键性的证据，死便死了，端红烧肉那个人，卸了胳膊丢去给马山和钱大壮做伴。”

赵凯应下，正准备去办事，许川又发问道：“子兮人呢？”

“您不在中城，少爷觉得一个人过年冷清，所以去了樊家跟樊小姐他们一起过年。”

许川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说道：“这都下午三点半了，他们几个小辈不知道我回来了吗？怎么不来给我拜年？”

赵凯说道：“李管家打过电话，说少爷他们昨晚守岁，一夜都没有睡觉，现在在樊家的客房里睡着，李管家怎么叫他们都不起床，连午饭都没有起来吃。”

许川皱了皱眉，说道：“年纪轻轻的，熬一夜就受不了了？我们年轻那会儿都能三天五天的熬。”

赵凯应和道：“您常年在各处摸爬滚打的，身体素质好，现在的年轻人娇生惯养的，哪比得我们那会儿。”

“算了，指望不了他们起来，你包上几个红包，我去看看他们。大过年的，让手底下的人也放放假。”许川似是想起什么，问道，“吴建伟的尸体你们怎么处理的？”

赵凯回道：“樊小姐在陇城时说想要吴建伟的骨灰，我已经叫人把吴建伟的尸体烧成了灰，用罐子装了起来。”

“那正好。”许川吩咐道，“你找个漂亮的盒子，把罐子包起来，我带去给樊离，当做是新年礼物。其他人的礼物也随便备一些。”

许川和赵凯常年游走在黑色地带，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他们的心理都是扭曲的，两人丝毫不觉得用骨灰当新年礼物有什么不妥。

赵凯准备好礼物和红包，驱车载许川去往樊家。

到达樊家时，已经快五点了，许子兮他们还是没有起床。

李岳垚和许川在客厅里闲聊起来。

“你是长辈，怎么能先来看他们？”

许川说道：“可拉倒吧，等他们睡到自然醒，怕是都得半夜了。”

李岳垚想起了樊不语，说道：“先生在世的时候，都不让他们守岁，他们一夜没睡，累点也是正常的。”

许川长叹一声：“唉，大哥这病也是没办法，治了七八年愣是没见好。不过好在他有先见之明，趁身体好的时候让樊离和樊归认祖归宗了，也算有人继承衣钵。”

李岳垚知道樊离和樊归的身世，不好顺着许川的话往下讲，只能转移话题：“算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个。”

许川说道：“不提了，把那几个孩子叫起来吧，我给他们带了礼物。”

李岳垚让佣人再去叫他们起床，自己则问许川：“你都带了些什么？”

许川回道：“礼物都是赵凯准备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不过樊离的礼物是我们在陇城说好的。”

“我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