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离说道：“我查阅了Z国使用β331的几个香水品牌，‘露露香水’的名下有一款香水使用了δ401，这个牌子很常见，一般超市里应该就有。”

“那我们明早先去超市里逛逛，买到香水以后再顺着那条路往西南方向走。”

“先不急着走。”樊离说道，“在中城的时候，我高价定制了一架仿生无人机，算算时间，明天也差不多到勒市了，等拿到无人机我们再继续走。”

顾博铭和樊离俩人查到的八九不离十就是zero的运送路线，但他们俩不知道具体的运送时间。

这条路不知道还有多长，他们不可能一直这么顺利。

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万一他们碰巧遇到运送zero的车，就算他们有理由解释自己的出现，运送zero的那些人也不一定会相信。

到时候俩人可就不好脱身了，要是运气再差些，被当场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樊离对调查具有初步想法的时候，就高价定制了仿生航拍无人机，为的就是让他们避开可能会遇到的人。

顾博铭问道：“你提前把无人机寄到了这里？”

樊离回答道：“本来没想要寄过来，毕竟寄快递不是完全稳妥的，要是丢件、损坏，重新做一个来不及。但我们出发的时候，这个无人机还没做好，我只能叫他们做好以后寄到这里，我留了这附近一个小区的地址，明天去那里的收发室拿。”

顾博铭自愧不如的说道：“来调查这些东西，本该是我的责任，可我反倒没有你考虑得周全。”

樊离黯然神伤，说话的声音里染上了隐约的落寞，她说道：“我能想到这些，是因为我自小便处在这样的环境。你接受的教导告诉你怎么从蛛丝马迹里找寻坏人的踪影，而我经受的训练教我的是怎样不择手段的活下去，我们的想法本就是不一样的。”

顾博铭察觉到樊离低落的情绪，其实他从不敢想象樊离被拐走那么多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顾博铭心疼的问道：“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樊离收起了低落的情绪，玩笑般的说道：“说起来也还好，起码樊不语在物质方面对我有求必应，几千块钱的衣裳，上万的首饰，不限额的黑卡……我过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顾博铭肯定的说道：“但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过得不开心。”

“在这个世界上，钱能解决很多问题，开心能值几个钱呢？”樊离往其中一个帐篷走去，“我先休息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顾博铭伸出手想拉住樊离，但樊离的衣角却从顾博铭的掌心里溜走，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握起了拳头。

有那么一瞬间，顾博铭也不知道他是想拉住樊离，还是想抓住他们之间遥不可及的从前。

可就像樊离说过的那样，顾博铭和樊离没有过去，那些遥远的记忆不属于现在的樊离。

短暂的呆滞后，顾博铭也进了帐篷里休息。

*****

第二天早上，樊离的备用手机收到了快递到站的信息，顾博铭拆了帐篷，收拾好东西，两人前往小区收发室。

看管收发室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他忘记了樊离的快递被放在了什么地方，只能一个架子一个架子的找。

得亏无人机的盒子大，比较显眼，否则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樊离把外包装拆开丢掉，让顾博铭抱着装无人机的箱子，然后在导航上找了一块空地，开车带顾博铭过去。

到了空地，樊离打开箱子，先研究起了说明书。

顾博铭则是直接摆弄起了无人机，他说道：“这个我会用，把你的手机给我，我把拍摄画面连接到你的手机上。”

樊离一听顾博铭会用，忙不迭的把写得密密麻麻的说明书丢在一边，把手机递给顾博铭。

这个仿生无人机是老鹰的模样，虽然做工跟真的老鹰比起来显得粗糙，但飞到天上之后，看不出来有多大分别。

顾博铭在空地上试了试效果，无人机动力强，飞得高，拍摄画面也很清晰。

试飞了一会儿，顾博铭对樊离说道：“无人机的性能没问题，我们现在去买香水，然后就去查那条路。”

樊离确认了无人机没问题，说道：“走吧，去超市。”

车后座上还有很大空间，以防万一，樊离和顾博铭跑了好几家超市，几乎把后座塞满了香水。

做好准备工作，两人踏上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