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阳没能吃上维生素D，今后的两天陆言冰一日三餐雷打不动给他送饭，晚上让他药盆泡脚，纪向阳刚开始反抗，不吃不喝不听他指挥，结果最后痛苦的还是他的胃。

食物诱惑太大，纪向阳只好妥协。不过，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相处了两天。

纪向阳只有午间，晚上睡觉之前回来刺激刺激他，其他大部分时间陆言冰都在教室学习。

纪向阳看见他这死面瘫脸就嘴痒痒。

“喂，明天你搬走吧，我不需要你照顾了。”

“嗯，你先把药吃了吧。”

纪向阳隐忍耐性，仰头吞下药丸，还嚣张地张口朝他展示。

又来一颗，纪向阳没有拒绝，含在嘴中嚼碎。

味道清凉带着薄荷味，纪向阳一闻就知道这是一颗薄荷糖。

边嚼边化，心里满足，话到嘴边却说：“我又不是小孩，别把这种招数用在我身上，ok？”

陆言冰有一瞬间愣神，良久才反应过来纪向阳在对他说话，他一直沉默，手机开了静音，一点开叮叮叮响个不停，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闭目休息一会才再次点开信息界面。

“看来陆班长最近很忙啊，还有时间过来照顾我这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康复病患。”纪向阳扫了他几眼，翻出运动鞋，脚一蹬活动活动手腕脚腕。

“我先走了。”陆言冰似乎有急事，没待几分钟就要走。

纪向阳急忙拽住他的手腕，想起无量杳无音信，担心地问“是不是无量的事？”

“你希望是关于他的吗？”陆言冰淡淡说，纪向阳温暖的体温慢慢传递进他的皮肉。“可以放开了吗？”

“我不放，除非你让我跟你去看看。”纪向阳鞋都提前说好了，就算他不同意，纪向阳也要亲自去问个明白，无量第一天回了他一条不用担心就再也没有动静，他心里着实不踏实，是怎么个没事法？

陆言冰转过头，幽深的浅棕色眼睛静静望着他，纪向阳不喜欢与人对视，每每这个时候都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不动声色地想要触碰纪向阳的脸颊，被对方侧头躲开。

纪向阳表情冷淡地看向别处，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

隔着一厘米距离，手指在半空中颤了颤，默默收回。

“从今往后，没我的允许不准触碰。”纪向阳眼神不知飘到哪里去，他没有后退，眼神锋利地正对陆言冰的眼睛。

陆言冰移开目光，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天色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去处理。”

“你凭什么处理，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干涉！”纪向阳冷声说，情绪平淡的渗人。

“好……”胸腔中最后凝结出一个字，汇聚在心口，挤得生疼。

门关上的时候，陆言冰紧密双眼，依靠在门板上沉重喘息起来。

宿舍陷入长久的沉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莫名觉得伤感。

——他会不会疼？

“妈的”纪向阳暗骂一声，飞快推门而出，走廊空无一人，似乎已经走了。

追出宿舍楼，黑夜席卷而来，风吹起落地叶，枯叶盘旋而起。

纪向阳迈下台阶，跑了几步又转身看向周围，像迷失在黑暗中的落魄幽灵。

枝叶窸窸窣窣，鸣笛声渐行渐远，依稀听见有人在交谈。

“视频资料和文件档案提交申诉成功，三天后学校将撤销处分，恢复学生资格，让你查的事怎么样？”

韩凉非正要回答，忽地看见对面有人恶狠狠地看向这边，于是笑着改口说：“你抱我一下就告诉你。”

“……”

陆言冰没有动，冷漠看着对面人嬉皮笑脸，“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他一只手揽过陆言冰的腰，贴近他的侧脸，错位挨进他修长的脖颈。

陆言冰默默闭上眼睛，“行了。”

幽暗的灯光下，陆言冰静静站在树下，有个人将他揽入怀抱，两人亲密无间。

纪向阳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两人，攥紧拳头咯吱作响。风夜动，纪向阳悄无声息走过去。

看清对方是谁后，纪向阳彻底按耐不住冲了上去，“你们干什么呢？”

推开韩凉非将陆言冰挡在身后，“你恶不恶心，大庭广众非礼人，还没问我愿不愿意？”

“哼，他是你什么人，我们的事你管的着吗？——你说是吧言冰？”韩凉非走到他们身边，刚要触碰就被纪向阳挡手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