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冰双手被束缚在审讯桌上，腰杆挺得笔直，即使是被当犯人般审问也有种孤傲清冷的压迫感。

江昊收回手机，猛拍桌面试图给对方施加威慑力，他倚靠椅子巨大身躯拘束于一个小小的座椅之上着实有点委屈他的优越体型。

“那天我去过西南树林，接纪向阳回家。”

“你说的纪向阳是门外那位？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是，普通朋友。”

“为什么你接？谁指使他去的？他大半夜去那干什么？”

“迷路，不知道。”

“——砰”江昊又一次拍桌子，桌面震颤似乎即将倒塌，他提高音量，“老实交代，有什么证据证明？”

陆言冰沉默，眼见着江昊发火，他才说：“我衣服口袋有张字条，是那天有人从窗户外扔给纪向阳的。”

“操，你不早说。”说着，江昊起座对陆言冰动手动脚，搜了半天也没找到。

“你解开我自己来。”

“嗐，你这小子装什么清高，门口那位不是你情人？你跟他上过床？上次夜总会是你们在搞吧？”提起这事江昊来了兴趣，他也是过来人，谁没有青春萌动小鹿乱撞，他那点心思自己还不知道，“不过，我提醒你们，未成年最好克制点，专心学习别整那些有的没的，听见没？”

江昊解开手铐，拍了一下陆言冰肩膀。只见他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腕脚腕，从裤子后口袋掏出一张褶皱的红色纸条，递给江昊，冷冷地说：“这是我的私事，还请您专心办案，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

他顿了顿问，“江警官还有要问的吗？”

江昊摆摆手，“坐回去，没我的允许不准出去。”他展开红色字条，字迹清秀却扭曲变形，不像是普通人正常状态下书写更像是发泄痛苦怨恨。

那晚，陆言冰发现纪向阳藏在枕头下的字条，果断收走，最终还是被他知道。

纪向阳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啼声吵醒的，大清早扰人清净。

下楼时，纪向阳已经收拾完准备去学校。

昨晚陆晓满迷迷糊糊睡着了，没能赶上见哥哥一面，心中未免有些失落，早晨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向老哥打听哥哥在不在。

“他在楼上睡觉，不准去打扰。”

陆晓满眼含泪花，两眼泪汪汪：“呜呜呜～老哥欺负我，我要告诉哥哥教训你！”

陆言冰端给晓满一杯牛奶，揉了揉他的头发，“乖，你哥哥昨晚很累，让他好好休息，放学回来我们再和他玩，嗯？”

“好吧～”陆晓满嘟嘟嘴，乖乖捧起杯子喝牛奶。

正喝着牛奶，纪向阳忽然出现，陆晓满激动地一蹦一跳地扑到人怀中，“哥哥！”整间屋子充斥着他欢快的清澈童音，瞬间把纪向阳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纪向阳抬手抱起他，笑着答应：“哎，小满真乖，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呀？”

“想想想！”陆晓满兴奋地在他怀中扑腾，“吧唧”一口亲在纪向阳脸上，带着香甜奶香味，乳白色液体若隐若现挂在纪向阳侧脸，他懵了一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小满，不可胡闹。”陆言冰皱了皱眉，不悦地将人从纪向阳怀中抱走。

陆言冰盯着面前人脸颊上某一点看了一会，移开视线，“早饭在厨房，你记得吃。”

“等等，那个……我什么时候能回学校？”纪向阳拉住正欲离开的人，犹豫半天还是问出了口，不是他多么爱学习，而是他忒孤独寂寥…冷？

“嗐，我这不是想我的兄弟们吗，好久没跟他们出去爽，手都生疏了……”

“不知道。”陆言冰冷漠回答。

“别呀~我主要是怀念和哥哥一起学习的快乐时光嘛。”纪向阳立即改口，学着陆晓满撒娇。

果然，只听陆言冰说：“明天。”

陆言冰走后，纪向阳溜进厨房把早饭啃食一空，吃完满足地擦了一嘴甜点碎屑，不得不说陆言冰的厨艺真好，跟五星级酒店厨师的技艺有的一拼。

吃完早饭，纪向阳洗了个澡，没有换洗衣物，他围着条浴巾摸索着去橱柜找陆言冰的衣服，找了半条衣服基本上都是白色或浅色的几乎没有黑色系款式，尺码比自己大一码，除了学校特殊活动让穿的黑色西服，纪向阳啧了一声，——这人生活单调，人也无趣得很。

扒拉了半天，翻出一件胸口绣着玫瑰花纹的黑色西装，十分眼熟，纪向阳转头看向桌面台灯下照亮的木偶人，两两对比，果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