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宫后直接去了贵妃的庆麟宫,将所有宫人赶了出去,只留下贵妃,许久长吁一口气。
“您觉得雁汐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贵妃轻轻捶着皇帝的腿。
“有意也好无心也罢,现在这样很好。”皇帝神情释然,“很好。”
“是,这样很好。”贵妃浅笑应道。
……
沈雁汐坐在床边,对忙碌的星旭几人开了口,“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星纪几个互相对视了一眼,陆续退了出去,还不忘给沈雁汐将门关上。
星纪几个站在门口,过了许久听到安静的屋内传出来压抑的哭声,互相对视了一眼,留星纪一人守在门外,其他人悄声离去。
“郡主很难过。”暮春情绪低落,随手摘了一朵花揉碎在手中。
“就算明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还是会难过啊。”昭梁叹了口气,抓住暮春的手,给她将手心的花汁擦干净,“就像我们当初一样。”
析木看了一眼面容有六分像的姐妹两个,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天空,明明阳光的正好,却偏偏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星纪等屋里哭声渐消,又等了一会儿才开门走了进去,隔着屏风看沈雁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悄悄关上门走了过去,绕过屏风才发现沈雁汐正双眼通红的看着她,脚步就是一顿。
沈雁汐双眼通红,脸上的妆容花成了一片,眼泪划出了一道道痕迹,细碎的头发黏在脸上,早上束好的马尾也歪在了一旁。
星纪却仿佛没看到沈雁汐狼狈的模样一般,“郡主晚上想吃些什么?”
“腌鱼……”沈雁汐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地说,“我想吃腌鱼了。”
星纪一听也很为难,知道沈雁汐是想姑姑了,腌鱼倒不是不能做,只是晚上也吃不到,“过两日我给郡主做酸汤鱼如何,您哭成这样,晚上吃清淡一些的可好?”
沈雁汐听了点了点头,她趴在枕头上又蹭了蹭脸,半晌开口,“星纪,我是不是傻乎乎的?”
“郡主怎么能这么说。”星纪心疼不已,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不然怎么还能对宁安有期待呢?”沈雁汐搂着枕头侧躺着蜷缩了起来,“我明明心里清楚她不会喜欢我的。”
沈雁汐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宁安公主时的情形,前世今生她经历过两次,却还是对其心里有期待。
“其实我知道,她心中的女儿应该是琼花玉貌,蕙质兰心的,但是我……”沈雁汐苦笑了一声,“我……算了……”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这点幻想也没了,我大概就能放手去做了。”
……
皇帝和贵妃次日才知道竟是发生了这种事情,当天源源不断的赏赐就到了定国公府,表面是安抚因为旅归受了委屈的沈雁汐,但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在告诉众人,沈雁汐无错。
沈雁汐无错,那错的就是旅归一家,也让与旅家关系好的人家歇了求情的打算。
“郡主。”宣旨太监笑呵呵的收起星纪递过来的荷包,“陛下说了,过些日子再去宫里谢恩便是,郡主受了委屈,当好好谢休息些日子。”
“劳烦公公了。”沈雁汐对太监的话不置可否,她已经准备次日进宫谢恩了,有些事情做了比不错要少了许多麻烦。
待宣旨太监离开之后,昭梁带着暮春做起次日入宫的准备。
沈雁汐看了看摆了一地的箱子,“收库房里吧。”
“郡主,秋风院的小库房装不下了。”昭梁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她管着沈雁汐的小库房,也自然清楚里面的情况,“这些东西最多还能放进去三箱。”
“我有带那么多东西回来吗?”沈雁汐记得他们回京的时候可以说轻装简行,大多数东西都留在了阁里,安排以后需要的时候再送过来。
“倒不是带回来的东西多,是娘娘准备的东西多。”昭梁找出了账册翻看着。
“还给您准备了不少药材。”暮春在一旁开口,“我已经收好了,但是如果不尽快处理了,时间长了药效就散了。”
“大概有多少?”沈雁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能让平日管着她的药房的暮春说不少那这数量一定不容小觑。
“要是我跟您处理的话,大概要半个月左右?”暮春不确定的说。
这数量完全超出了沈雁汐所想,“这么多?”
“嗯,我都觉得娘娘是不是把宫里的药都搬过来了。”暮春又想了想,“您的话,大概能用这些药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