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杨北陆就已经等在了京城外，他神情凝重，看着京城紧闭的大门一动不动。

“世子，我们只带这些人吗？”亲卫与杨北陆自幼一起长大，平日里也是有话直接问的。

“不安全。”杨北陆言简意赅，“保护好郡主。”

亲卫尽管心中奇怪，却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还是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只是看了一眼旁边女扮男装的两人。

还不到时辰，京城的大门却打开了半扇，一辆不大的马车出现在，马车很快到了杨北陆几人面前，他这才认出驾车的竟然是李晟都。

李晟都停下马车，转身扶着沈雁汐下了马车。

“娘娘似乎猜到了什么。”沈雁汐在马车上已经换好了男装，头发束了起来，“昨晚叫我进了宫，要不是陛下差点出不来。”说着就已经上了马，“走吧。”

“晋宁，我真的不能一起吗？”李晟都站在马车边上忍不住开了口，其实前一日沈雁汐已经拒绝过他一次了。

“不能。”沈雁汐骑在马上低头看着李晟都，神情温和，“若是其他我便带你去了，现在……”看了看一旁的杨北陆，“我只希望找到姑姑他们一起平安回京。”

李晟都本就聪明，即便沈雁汐从头至尾都没有明说过什么，但是他从沈雁汐的一言一行中也能窥见这次一星半点危险，“嗯……那你要平安回来。”

“好。”沈雁汐轻轻点了下头。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杨北陆在一旁轻声提醒了沈雁汐一句，东边的天空已经隐隐泛白，路上已经能看到百姓的踪迹。

“嗯。”沈雁汐应了一声，看向李晟都，“待会儿城门开了就回去，这些日子好好少出门，看好大哥。”

“你放心，家里有我们。”李晟都往后退了几步，“晋宁你快走吧。”

……

沈雁汐是奔着药谷的方向去的，阿欧和唐许最后的消息就是从药谷那里传出来的。

“药谷的人未必还在。”杨北陆将手中的干粮递给沈雁汐，“这种时候正需要大夫。”

“我姑姑和师父就算传不出消息也不会任人宰割的，尤其他们还在药谷，这么大规模的封锁消息，那些人应该也分不出多少精力去针对他们。”这才是沈雁汐还能冷静下来原因，小口的啃着干粮，“到了药谷之后你就先走。”她压低了声音，“让你的亲卫留在我这里。”

沈雁汐不确定他们这一路会不会被发现，若是没有那是最好，但若是被发现了，杨北陆单独离开目标小，他的亲卫也可以伪装成他。

“药谷那里的情况还不清楚，等确定唐阁主和圣女无事我再去。”杨北陆这次出来是领了皇帝的密令，虽然皇帝的密令更重要，但沈雁汐的安危也很重要。

“药谷那里易守难攻，只要到了那里我就安全了。”沈雁汐虽是这么说却没有反对，药谷那里什么情况现在谁都不知道，“我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距离京城也有这么远了，但是还没遇上一个流民。”

“这里距离歧江还有一段距离，若是明日再没有遇上，我们恐怕就要从山路走了。”杨北陆往火堆里放了两根干柴，又起身去拿了件披风给沈雁汐披上。

“谢谢。”沈雁汐对杨北陆扯了扯嘴角，看着火堆眉头紧皱，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

“你以前也经常这样吗？”杨北陆坐在火堆边上，他们再休息一会儿便要赶路了。

“什么？”沈雁汐上次去药谷还是几年前，她正在回忆里面的布局。

“在北疆也是这样。”杨北陆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你很习惯遇到事情亲自去处理？”

“啊……这个啊……”沈雁汐恍然，“也不是，只是牵扯比较大的，让谁去都有危险，就干脆我自己去。”

“即便你现在身体不好？”杨北陆在皇帝那里得到沈雁汐要去药谷时是反对了的，当时皇帝就让他自己跟沈雁汐说，他本想在离京前劝说沈雁汐不要亲身涉险，但是两人一直到今晨才碰面。

“揽月阁的事情我没办法。”沈雁汐心知杨北陆为何会说这话，毕竟现在自己不当累赘就不错了，“我可是少阁主。”趴在手臂上侧头看向杨北陆，“你当年未及弱冠就去了北疆扛起镇北军的大梁，当时你犹豫过吗？”

杨北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便是再来一次他的选择依旧不会改变。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也无法做其他选择不是?”沈雁汐再次将视线转回火堆。

“唐阁主为何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