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瞻云的指法,轻重恰当。
渐渐地,林娇娥的小腹处不那么痛了。
但她仍然感觉越来越不妙。
“慕五郎,你……转过头去!”
慕瞻云看着漆黑的夜,疑惑问,“为何?”
林娇娥郁闷地吐了口气,“叫你转过去就转过去,别问那么多!对了,闭上眼,不许睁开眼,我要点灯了。”
慕瞻云心中虽然疑惑,但他还是照做了。
他侧过头去,闭了双眼。
林娇娥不放心,还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
慕瞻云,“……”她在搞什么名堂?
林娇娥小心翼翼摸下床,点燃了油灯。
她回头来看慕瞻云,发现他果然很听话地侧着头,还闭着眼。
林娇娥轻轻掀开被子。
看到床单上那抹殷红,她的脑袋一阵发疼。
艹!
外头在下雪呢,洗了床单,如何干得了?
她揉了下额头,走到柜子边,找了条干净的裤子换了。
但,还有件更叫她脑袋疼的麻烦事,拦在她面前。
她没有姨妈巾。
记忆中,原主这是第一次来葵水,屋里没有准备的东西。
大晚上的,又不好去问林二娘子要。
她想了想,翻出几块干净的布头,塞里头去了。
又取了块较大的布,将床上那块殷红的地方盖住。
见她一直忙碌,也不上床,慕瞻云忍不住开口问,“你在做什么?不睡觉么?不冷?”
“闭嘴,把我娘吵醒了,又得被说。”林娇娥将脏裤子卷了卷,塞床下的浴盆中放好,吹熄了灯,爬上了床。
像条咸鱼一样安静地躺着。
慕瞻云这才睁开眼来,看向身侧的林娇娥,“肚子可还疼?”
林娇娥有气无力说道,“好些了。”
她闭了眼,安静地睡着。
这一晚,林娇娥睡得十分的老实。
老实得让慕瞻云以为,身侧没有人。
她以前可不这样,以前的她,像泥鳅一样在被子里钻来钻去。
。
第二天一早,天色已经大亮了,林娇娥还没有醒来。
慕瞻云睁开眼来,见她呼吸均匀,没有吵醒她。
他挣扎着自己下了床。
捡了衣裳穿好。
休息了几日,他的身体已恢复了一些。
能够勉强下床了,但,还不能行走太远。
想到她昨天嚷肚子疼,慕瞻云拉过林娇娥的手,把起脉来。
须臾,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屋外,传来三妮和小安的说话声。
还有林二娘子喊着两个孩子去洗漱的说话声。
慕瞻云想了想,慢慢挪到桌边来,写了个方子。
想到这村里的老大夫家里,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的药材,他只开了些常见的药。
他又艰难地走到床前,开了房门,“三妮?”
已经洗好脸的三妮,正带着小安玩,她听到声音,飞快跑到正屋来。
看到慕瞻云扶着卧房的门框站着,三妮儿惊讶道,“二姐夫,你能走路了?”
慕瞻云微微笑了笑,“勉强可以。”他取过桌上写的方子,又从林娇娥的衣兜里,摸了把铜钱,一并递给三妮,
“三妮,你拿着方子,去找陈老大夫抓些药来,就说,是你二姐吃的。”
三妮担心地朝卧房中看去,“二姐生病了吗?”
“呃……”慕瞻云不知怎么跟一个小姑娘说这件事情,“她……”
“二丫生病了?她怎么啦?”林二娘子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从厨房急匆匆走过来。
发现慕瞻云站在门口,她惊讶道,“五郎能走路了?”
“嗯,略微可以行动。”慕瞻云侧开身子看了眼屋中的床上,“二丫没生病,她只是……说肚子不舒服,我给她把了下脉,写了个小方子。”
“这天都大亮了,还不起来……是不是很严重?”林二娘子担忧林二丫,走进了卧房。
“二丫?二丫你怎么啦?”林二娘子拉了拉林娇娥的手,担忧问道。
林娇娥睡得正迷糊,被人喊醒,她抱怨着道,“娘,我困呢。”
来大姨妈简直比集训拉练还要累人。
她只想将自己摊在床上,挺一天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