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谋?”芸心笑眯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盯着我似乎看出了我的小动作。
“没什么,姐,按你说的这个宅子还不完整,比较好掌握,我心思不如趁现在……”
我自然的假笑着,努力维持着人畜无害,不着痕迹向后移动。
“倒是聪明,你会用能力了?别和傻子一样冲进去。”
“啊?没事姐,你不说了吗,普通人一般都是直接进入的吗?”
我随口敷衍着,一只脚似乎已经踏出了芸心周围的红光,随之而来的是粘稠的不适感,我不再犹豫,随即转身就跑。
芸心一愣,嗤笑一声,红色的光芒开始扩大,
“那么猴急做什么,我送送你。”
“……行!谢谢姐姐了”
我强忍着恐惧开口,眼神深处的冷色被虚伪的讨好慢慢遮掩。
芸心慢慢飘起向前飞去,我跟在她的后面思考着对策,数十张惨白的人脸漂浮在红光外,想要挤进来,却像被灼烧一般化成飞灰。
不过几秒,红光像是卡顿一般,被生生停住,芸心也站在原地不动。
“到这吧,再往前就是宅子的范围了,靠你自己喽。”
我咬咬牙,笑着开口“那谢谢姐姐了,我这就进去。”
随即头也不回的走出红光。一瞬间,粘稠的空气再一次裹住了我,我抬头看向古宅,腐朽的牌匾上如稚童胡闹般所刻内容极不协调,隐隐约约能看出几个字“口人府”
“口人府……?啊?”
我大受震撼,仔细回忆是否有做过如此奇怪的噩梦,但确实如芸心所说,根本记不起有关的记忆。
我微眯双眼仔细打量牌匾,视野却猛地放大,牌匾上的痕迹几乎挤进我的眼睛,我微微一愣回想起芸心所说,心中顿时了然,这眼睛多半是那两个噩梦其中之一所赐。
旋即不再起疑,认真观察,想要得到一些信息。在放大的视野内,一切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口”字左边隐隐约约有一个“矢”。
“知人府?”虽说仍然不解其意,但也不像初见“口人府”那般震惊。
“真怪啊,两个字中间空这么大个位置。”
我不再思索,双手撑住府门,用足了力气向内推去,门轴咯吱作响,我感到门扉开始移动,忙往前渡劲,可是不知多久,两扇门中间仍看不见缝隙。我感到奇怪,退后半步仔细打量着这三人高度的厚重门板。
“不对劲,推不开?难不成让我破门进去?刚进入范围就要用能力吗。”
我思索几秒,转头看向围墙,考虑着翻进去的可能性,可却见那围墙像是树木生长般不断向上,我顿时一惊,脑海里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却只是蹭到了须尾,没见着关键。
“或者敲门?顺着噩梦的走向?”想到这,我抬起手伸向门上的铜兽首,在抓住铁环的前一秒迟疑起来,最终决定将手覆盖上一层树皮,缓缓搭上铁环,入手刺骨般冰冷,淡淡的铁锈味散发出来,稍一搬动,铁器摩擦的声音钻入耳朵。
我咽了咽口水,握住铁环与铜兽相撞,“铛~”声音之大超过了我的想象,我紧盯着门缝,害怕其中会走出些可怖之物,“铛~”第二下叩出宅子内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隐约间能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在门前停住没了动作,我不敢耽搁,连忙第三下叩出,门内之“人”总算有了动作,“喀哒”门闩响动一道尖细如指甲摩擦黑板的人声传出。
“来啦~咳咳咳”
我浑身紧绷,做好了动用树根的准备,一动不敢动的看着大门。“吱呀~”大门开出条小缝,从中伸出一张惨白的人脸。
“呦~您是?”
我听不出它是男是女,其嗓音像是硬生生把男女老少四种不同的音色挤压在一块,让人很是难受。顾不上不适,我连忙找寻敲门的缘由,可却如同大脑宕机,一片空白,嘴唇张合几次说不出话来,最后不知怎的,脑子一抽,双手乱挥,发出无意义的阿巴声,装起了哑巴。
“呃啊,唔啊呃唔。”
“嗯?您这是?哦~你是新来的书童吧,害我以为谁呢,进来吧。”
我心中一喜,果然就算是它们这种东西也是会脑补的,倒是省了力气,我连忙点头,看着它打开大门,抬脚向内走去,眼睛一瞥,却瞧见这人下身空空当当不着地,视野向上看去人找不到躯干,最后生生停在脖子处,才瞧见东西,竟是只有一颗脑袋悬在半空!
我惊出一身冷汗,却也只能假装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