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惊醒,眼前的手铐总算是让我想起自己在审讯室,刚才的一切险境好像是一场梦,如果不是手上的铁环,我甚至不能判断事情的真假。突然,那年轻警官一声厉喝让我吓了一跳。
“醒醒!怎么又睡着了?孙谋!我再说一遍,这是在审讯!不是你睡觉的时候!”
我抬头看向前方,却发现一人脸上盖着树根,我心中一紧,看着装模样像是欣姐,空气中开始弥漫出血腥的花香味。
“没甩掉她?幻觉?”
我慌张的不行,更是怕欣姐被那芸心下了套子。不知为何,原本冷静的思绪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被人硬生生剔出了脑袋,代替出现的是极致的暴怒。
“滚开!滚开!欣姐呢,欣姐人呢,畜生!欣姐让你弄哪去了!”
我几乎失去理智,意识却在浅处清醒,好像被分割开一样,变成了两个人,那愤怒不断嘶吼着,尖叫声慢慢转化成猫叫,我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心中不安。
“不对劲,这愤怒不像是我的情绪,或者说被操控了?是铜盆火星超出限制的代价还是有别的东西在影响我?花香?……是花香!”
“彭”那树根从欣姐脸上破碎消失,除我之外却是没人发现,我分不清是不是中了幻觉,愤怒的意识和我清醒的部分慢慢融合变成一体,顿时焦躁的情绪裹满了我。
我魂不守舍,根本没有注意两人的话,思索了半天,开口支走二人,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
“哥?那女的动作真快啊。”
“什么意思?”
“她直接追过来了,哥,你没闻见花香吗?”
“用你说,你说这个花香会致幻吗?”
“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它不能致幻就有意思了。”
我眼神冰冷,倚靠在椅子上,树根自脚下蔓延爬满四周。
“有点难以接受啊……”
一夜未眠,我几乎是不眨眼的看着门口,心里的不安一直不退,满脑子想着整件事的始末细节,可是其背后的真相仍浮不出水面,我猜到了一个可能,却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第二天天亮,随口编了几个谎话,糊弄过去笔录,便走出警局门口,还没到大路便看见欣姐倚靠在一辆白色雪佛兰上朝我招手。
我站住脚步,看着眼前认识几年的朋友,神色有些复杂,似乎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推测。我缓了缓,脸上堆着不太自然的笑容向着她走去。
“怎么了?笑得这么难看。”
“没睡好而已,话说我房子那还用查吗?”
“我找人去看了,可能是结构出问题了,你小子命真大。”
“啊?那我能从开发商那敲到点钱吗?”
我随口敷衍,认真打量着眼前开车的欣姐,发现她脸上果真残留着一点树根的组织,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我叹了口气,还是没戳破这层纸。
“你脑子里光想着钱?知不知道当时多危险?”
“反正也没事,吓都吓着了,不得找补点好处?”
“切,贪就贪,说那么好听?”车子在谈话间已经到了地方,我侧过头看了看在解安全带的杨欣,幽怨地开口。
“姐……咱还得演吗?”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真……我反正是演不下去了,但凡有个眼睛就能看出来了。”
杨欣眼神中的怒气似乎压不住,猛地掐住我的耳朵使劲往外扯,我还带着安全的,坐在座位上你没法移动,感觉脑袋都快被扯了下来。
“哎!别这样!耳朵!啊!”
“让你算计我!疯了你了?啊?”
“不是!那你干嘛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是谁啊?还得编个名字,叫什么?芸心?”
“要你管?我还好心好意去救你!你就那样对我?”
“怎么对你了?不就把你眼睛遮住跑了吗?再说了什么好人能在那地方信你啊,跟倒贴似的,硬往人身上蹭,放现实里都得让人怀疑是不是仙人跳!”
杨欣听到我挤兑她,脸一红,将脚踏住我的腰眼,两手抓紧我的耳朵,一蹬一拽,向外使劲。
“不是你轻点啊!拽掉了你还得送我去医院!”
“谁送你去医院!拽掉了活该!”
“啊呀!我服了,耳朵都没感觉了!松手!”
“你说松就松?”
“姐!我求你了!要掉了!”杨欣总算是出完了气,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