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月看她懵懂的样子反而笑了，“有什么稀奇的，他们这种人，妻子是一个，女朋友是一个，情人又是一个，但是我连情人都算不上吧，过客而已。”

付苏皖听到这话有些心疼昭明月，不知道她面上的云淡风轻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个女人也不会好受的吧。

昭明月斜眼望去，看出了她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安慰的踌躇。

“今天我也给你交个底，我也不是只有一个金主，国外还有一个。我从小就是孤儿，是被养在赌场舞厅的人，你该懂了吧。”

她的话语短促，没有直视付苏皖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盆景，铿锵有力的字调却被付苏皖读出了一些不甘和伤痛。

付苏皖忽地趴在她身上，两臂一圈，给她个扎实的熊抱。

昭明月呆住了，身体一滞。

付苏皖把头迈进她胸口，声音瓮声瓮气的，“你抱抱我吧。”

昭明月半晌才抬起手来回抱过去。

那一瞬间，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快要入冬了，哪里都蹿着袭人的冷气，医院大片的白，配上这严寒正合适，透心的凉意遍布全身，仅仅身体相接的那部分尚有温暖。

两人一起去了另一个病房，昭明月停在门口，想让付苏皖和贺姨说几句贴心话。

贺姨的病房很单调，不仅没有果篮，一束花也没有，付苏皖心里很惭愧，捉襟见肘就是这样的吧。

“小皖你来啦，你看你爸爸，这个时候还没发福，高高瘦瘦的多俊朗。你是不知道上学那会儿有多少人喜欢他。”

贺姨正在病床上拿着张泛黄的照片指着上面的一个少年给付苏皖看。

“但是他太优秀了，能跟上他脚步的人不多，太多人望而却步了，但是我没有，我喜欢了他一辈子，他值得我去喜欢一辈子......”

只看着贺姨的手指慢慢摩挲在爸爸脸上，她应该很想再见见他，而付苏皖更想......

付苏皖拿出手机找了几张图出来，“贺姨你看，这是他说他想给你求婚的地方。”

付苏皖注视着贺姨的有些疲倦而苍白的面庞，绘声绘色的给她描述。

“他说他要在这里跟你求婚，这里有你最爱的湖，找个天气好的日子，蓝天白云，湖水澄蓝，清澈见底，雪白的花朵漂浮在水面，根茎连着着湖底，随波荡漾。”

“他要在船上跟你求婚，苍天大地作证，他要娶你为妻。”

贺姨的目光一点点被图片吸引，伸开手指放大照片，泪水划到了嘴里也毫无知觉。

她痴痴念念的说，“他如果也在这张图上就好了，他还没有去过......我也还没有嫁出去......”

付苏皖不想徒增悲伤，连忙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去，强撑出笑脸，她还伸手替贺姨擦去泪痕。

“我带你去，明年花开了，我带你一起去，带上爸的骨灰，我们一家子一起去，我会在船上，替你戴上戒指。”

贺姨一声不吭的按住付苏皖的手，她的手心贴着她的手背，温热的液体擦着付苏皖的手心而过。

年过半百的贺姨第一次露出孩子般的脆弱无助，是生活已经失去希望依旧凭着一口气在勉强支撑的无奈。

“你信你父亲做了那样的事吗？”

“我当然不信，他教了我一辈子的道理，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不信就好......”

她渐渐的偏过头去阖上了疲倦的双眼，像是被点点剥夺了生气。

爸爸是博士生导师，国家科学院的副院长，书法协会会长，有不少卓越的研究成果，付苏皖自幼就被教导礼义廉耻。

她是所有家长眼中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模样出挑精美，气质高贵出众。

燕城的名媛都得让她一分。

如果没有这些事的发生，付爸也还在的话，她一定是那第一无二的高岭之花。

她一定，一定要查明真相！她不允许别人这么污蔑她的爸爸！她爸爸是为国家为民族，作出杰出贡献的人物，他们怎么能够！

出了门发现昭明月曲着一只腿正倚在门边，浑身上下玩世不恭的气质像极了那群富二代。

“护士说你家人这边还有医药费没结完，是化疗的费用，接下来还得几个疗程。我本来想帮你把钱交了，结果一刷卡才知道，萧煜这个混蛋把我卡给冻结了。”

付苏皖了然，吸了口气透过门窗看了眼里面，然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