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苏皖在茶几上打开馄饨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就好像在弥补对当初那个少年的真诚的珍惜。
她吃了两个之后整个人激动得快流出泪水来,她有多久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食物了。
在国外那几年有上顿没下顿,是个食物她就能吃下去,不管是什么。
一顿风卷残食,她把汤都给喝了,抬眼看去,江廷肆居然在椅子上坐着睡着了。
付苏皖没有叫醒他,而是拿了张沙发上的毛毯准备给他盖上。
刚接近他躬身下去的时候,他骤然睁开眼,但显然还没清醒过来。
因为他涣散的眸子盯着付苏皖,抓住她的手,叫了她声,“皖皖。”
燕城除了江廷肆没人会叫她皖皖,以前有人叫过,叫过的人都被江廷肆揍了,于是大家都懂了,她是他一个人的皖皖。
清幽的茉莉花在咫尺的距离钻进了付苏皖的鼻息,那一瞬间他们两个人都好像时光穿越了一般。
可惜时间不能定格在此刻。
他丢开她的手,眼神逐渐清明,他坐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抓住领带扯了扯。
“下班吧。”
转瞬间,付苏皖闭了下眼悄无声息的运了口气,将胸口的淤堵疏散了出去,可是鼻尖还是发酸,“好。”
他们一起走进电梯,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的空。
“明天的工作安排是什么?”他问。
“早上九点半到十点和项目部的会议,产品规划会议。十点到十一点科研部成果展示。下午两点到三点部长汇报。三点到五点和齐恒的签约。八点开始一个酒会应酬。”
付苏皖将所有事情的清晰的梳理出来,并且按重要性进行了先后排序。
将他近几天的工作平摊开来,避免一天堆积多的工作量。
江廷肆总算笑得不是那么膈应人了,特别浅的一个笑,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一丝笑意。
“过段时间的新品发布会你准备一下,场地已经定了,细节还在敲定。”
“好,我会找秦特助要资料。”
付苏皖的工作能力和态度是让江廷肆意外的。
她看着柔柔弱弱,做起事来一点不含糊,再多培养一下,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江渝让你上过班吗?”
他不了解她过去的那五年,就好像付苏皖不知道他这五年到底怎么过来是一样的。
他出狱后每年都去她在的那个国家,想方设法的和江渝偶遇,和他出现在同样的场合,但是从来没看见过付苏皖,也打听不到她任何消息。
付苏皖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拧了下眉,声音不自觉的沉了下,“他不会让我上班。”
江廷肆还以为提到她已故的心上人让她伤心了。
他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江渝是在你心里谁都代替不了的人吗?”
他们一起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金碧辉煌的大厅只有前台一个人,她起身向他鞠躬。
冷冽的北风肆掠而来,吹得他们骤然清醒。
“没有谁可以代替谁。”
这是付苏皖平心而论的一句话,谁也不是谁的替代品,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可听见江廷肆耳中却是刺耳的,他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牢牢揪住,沉闷窒息。
白月光不可怕,死了的白月光才可怕。
活人争不过死人这件事让他觉得无力而沉重。
江廷肆轻描淡写的说,“可惜你克夫,留不住心上人。”
付苏皖脚步一顿,停在身后看他的背影,那么高挑挺拔,高冷疏离,像她这辈子也靠不近。
付苏皖按住心口弯腰大喘了两口气,缓过劲儿后才缓步跟上。
她跟过去的时候江廷肆正在打电话。
他表情有些严肃,没怎么张嘴,而是凝神听着对面人说话。
付苏皖直觉打电话这个人对他一定很重要。
果然,他开了后排坐了进去,摇下车窗对付苏皖说道,“我有事,你自己回去。”
付苏皖只能微笑以对,别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没有想过这个大冷天身无分文的她该怎么回去,他不屑于去考虑她。
她给昭明月打了通电话。
“喂,宝贝,你还好吗?我看见新闻了,你怎么玩这么大?不会后悔吗?”
后悔,她每天都在后悔,后悔的是五年前不该救他,不该做那个决定,